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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被季柯拉著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如藍天白雲下飛舞的兩隻風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看電影,聽歌會,逛公園,放孔明燈,鑽入小巷吃遍特色美食,在秋日的暖陽中泛舟湖麵……
那份清單簡直就像為蘇小小量身打造般,滿足了她對戀愛的所有向往,而一場偶遇卻讓原本的計劃有了一點兒變化。
華燈初上,蘇小小在江邊風光帶遇到了高中同學李逍,曾經的校草依舊帥氣十足,認出蘇小小後有些遲疑地叫住了她。
那時季柯正在不遠處買飲料,蘇小小獨自等在江邊,在看到李逍的那一刻,她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就想轉身離開。
不能怪蘇小小反應這麼大,說起來李逍簡直是她的噩夢。
那是學生時代,蘇小小梳著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穿著清湯寡水的校服,作為班上最沒存在感的人,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窩在座位上看小說和漫畫。
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沉迷在二次元的世界無法自拔。
她最喜歡金庸小說裏的楊逍,這種亦正亦邪的人物極對她的口味。
蘇小小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替心中“男神”畫了一張畫,還肉麻兮兮地署了一個“逍”字。
結果悲劇就這樣開始了。
那張畫不知被誰翻了出來,一下傳遍了全班,蘇小小回教室時,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李逍,而他的手裏就拿著那張畫——
那張被所有人認作是蘇小小“暗戀證據”的畫。
事後蘇小小回想起來,總是千百次地捶胸頓足,後悔自己為什麼畫工那樣差,差到畫偏的眉眼還真有幾分像李逍。
可是天可憐見,此“逍”真的非彼“逍”!
她紅著臉把李逍叫出教室,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通,飛也似的拿回了自己的那張畫,但流言蜚語卻並沒有就此停息。
李逍不知在想些什麼,別人問起時居然聳聳肩,不為蘇小小澄清,反而表現得不屑一顧:“沒什麼,總之我是不會喜歡她的。”
這一下不啻於一道雷,徹底將蘇小小打入流言的深淵,她錯愕不已,百口莫辯,而當年根本沒人信她,大家都私下笑她是花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李逍怎麼可能看上那樣平淡無奇的她。
蘇小小性子溫暾又悶騷,麵對嘲諷,隻能在心裏默默流淚,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此變得更加孤僻了。
她雖然沉浸在二次元世界裏,獨來獨往慣了,沒什麼朋友,但也不會惹上什麼事情,那次的風波算是她學生時代最“出名”的一次了,也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記憶。
所以此後高中的同學聚會她從沒去過,而李逍也成了她避之不及的噩夢。
如今華燈下再次相遇,蘇小小轉身隻想逃離,而李逍卻抓住了她的手。
夜風中,那張帥氣的臉孔竟是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訕訕著試圖解釋:
“對不起,當時,當時大家都已經那樣以為了,如果我突然澄清,會……會顯得很沒麵子,現在想起來的確很幼稚很虛榮,為此傷害到了你,實在抱歉……”
“抱歉什麼?”
少年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俊挺的身影在月下晃了一下,季柯拿著兩瓶飲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伸手拉過蘇小小,一雙眼微眯著望向李逍。
李逍愣住了。
【4】今天你是主角,衣香鬢影都不為過
“你會去參加明天的同學聚會嗎?”
季柯問蘇小小,蘇小小搖頭,抱著枕頭慢吞吞地道:“不想去。”
季柯湊近:“真的?”
蘇小小拿起枕頭遮住臉:“太丟人了。”
盡管分別時李逍告訴她這個消息,還極力邀請她,但蘇小小還是不想去。
季柯扯開枕頭,按住蘇小小的肩,好笑又好氣。
“我倒覺得非去不可,還得打扮得漂漂亮亮,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季柯定定地望著蘇小小,放柔了聲音,近在咫尺的少年氣息叫蘇小小忽然心跳有些加速。
“我陪你去,讓那家夥當著眾人的麵給你賠禮道歉,怎麼樣?人活一輩子,總得揚眉吐氣一次,是不是?”
繚繞在兩個人中間的氣氛微妙起來,蘇小小臉上發燙,支吾著低下頭:“好。”
有什麼卻漫上胸腔,暖暖的,又酸又澀,提醒著她,這麼多年,似乎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這樣……願意為她出頭。
第二天一大早,季柯就急匆匆地拉著蘇小小出門,開始了對她從頭到腳的大改造——
萬年不變的黑框眼鏡終於摘了下來,換成了微閃的隱形眼鏡。
黑直發配合臉形燙成了酒紅色的長卷發,可愛時尚又女人味十足。
全身在美容院裏做上一次溫泉護理,皮膚刹那回到十八歲一樣白嫩有光澤。
從來素麵朝天的一張臉化上精致得體的淡妝,顧盼間立刻神采飛揚起來。
一套Versace(服裝品牌)新季修身風衣裙,一雙鑲鑽細高跟鞋,絲襪包裹的雙腿細長性感,站在風中亭亭玉立,氣質高貴。
……
不得不說,作為從韓國回來的練習生,季柯的品位實在不俗,他仿佛上帝之手般,蘇小小在他指尖轉了一圈便煥然一新,直接跟變了個人似的。
而事實證明,蘇小小的底子本身就很不錯,她的五官非常清秀,臉形也極好,隻是常年遮在了大眼鏡後麵,從未仔細收拾過。
當“變身”成功的蘇小小走出來的那一刻,等在外麵的季柯竟然有瞬間的失神,他咳嗽兩聲,露出笑容迎了上去,伸手做出誇張的姿勢。
“尊敬的小小女王,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與你一道同行?”
蘇小小被逗笑了,穿不慣高跟鞋的腳走路還有些不穩,湊到季柯耳邊小聲咬耳朵:“隻是個同學聚會,會不會太隆重了?”
“不,一點兒也不。”季柯扭過頭,含笑的眼眸認真無比,“人生不會時時都需要盛裝出席,但今天你是主角,衣香鬢影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