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江上家的大門突然被人砸響,同時有一個大嗓門的男子喊叫:“江上,江上,你出來一下……”
江上被吵醒連忙穿上衣服出來,開門一看,不滿的問:“二哥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兒?”
“還不是你幹的好事,跟我去看看。”
來人名叫江國慶,跟江上有一個共同的老老老爺爺,在村裏是關係比較近的一支,白天地裏的江家媳婦就是他老婆,隻是現在一聽說話就很不高興。
“看什麼?”江上一愣。
“豬。”
江國慶說完打著手電轉身先走了。
江上立刻想到下午給他豬場送的那些草,不會吃出什麼毛病了吧。
這下他還真有些慌了,連忙跟老娘說了一聲跟了上去。
“到底怎麼了?”江上追上問。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江上看他愛搭不理的,隻好閉上嘴巴,一路緊走著來到豬場。
豬場裏麵燈火通明,照得豬圈跟白天似的。
二嫂子和兩個雇來幹活的老頭子都在豬圈裏忙活呢,又是撒飼料又是噴水的,想讓圈子裏的豬快點安靜下來。
再看豬,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沒有一點兒安靜的時候,小豬亂跑也就罷了,大豬也跟著撒歡起哄,嗷嗷的豬叫聲響個不停。
“這……這是怎麼了?”
江上就算不懂養豬也明白是出問題了,腦門上開始往下滾汗。
“怎麼了,還不是你送來的草惹的禍。你到底往草裏打什麼藥了,怎麼會這個樣呢?要是真出了事兒,咱們就算是親兄弟你也得給我賠的。”
江國慶說話已經非常不客氣了,他大半夜的叫江上過來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先把醜話說到前頭,省得到時再犯扯羅。
江上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句話也沒說就跳進豬圈幫二嫂子他們一塊忙活了。
二嫂倒是沒說什麼,可臉色是掩飾不住的。
江上後悔啊。
你說幹點兒什麼不好,非拿他們家的豬做試驗,這下可真闖禍了。
如果出現死豬的情況,這損失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這一晚上把豬場幾個大勞力折騰的夠戧,所幸天亮的時候豬群終於安靜下來,全都趴成一堆一堆的呼呼睡大覺了。
“看來問題不是很大。”二嫂先說。
江國慶說:“誰知道呢,吃了飯還是去找獸醫吧,讓他來看看放心一些……”
幾人說著就各自回自己的屋睡覺去了。
江上又說了幾句陪不是的話也就先回家了。
他知道,雖然他們看似很客氣了,但這是沒事兒,要是出了事兒還得找他。
唉,這事兒鬧的。
回到家裏老太太已經起床了,正忙著在灶房做飯,見他回來就問怎麼回事。
江上簡單一說,又問:“你咳嗽好點了嗎?”
老太太原本替他擔心來著,一聽就又高興起來:“不咳了。昨晚睡的挺好,夜裏也沒起來咳嗽,看來我這老毛病也快好了。”
“那太好了。”
江上很高興,又回到屋裏包了一些灰:“再吃一副看看,如果不咳了,應該可以停藥了。”
老太太高興的答應。
地裏的活都幹完了,再加上昨晚豬場鬧的,江上一個上午就沒有出門,吃了飯在屋裏睡了兩三個鍾頭,醒了沒事就又拿出手機刷起微信來。
那個吹牛群裏增加了很多新消息,江上從前麵一條條往下翻,終於又看到買血的了。
“……我說藥簍子老兄,你要的血漿找到了嗎?”群友問。
隔了好多條,藥簍子才回道:“來了幾個,淨特麼忽悠人的,說的比唱的好聽,一抽出血來檢測,連特麼豬血都不如,不是酒精肝,就是鉛含量超標。”
江上現在看到豬字就頭大,手開始向下滑,猛然間有個“二十萬人民幣”的字樣從眼前掠過,連忙止住,看了一眼就又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