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治的教坊司,占地並不大,在城西南二街的街尾。比起洛陽和官府屬院沒什麼差別的教坊司,這裏的教坊司,被多次裝點後,外在和其本身的屬性已經完全貼合——門上兩個大紅色的燈籠,裏麵的燭火才燃盡,大門僅僅閉合,牆邊還有三四個呼呼大睡的醉漢。
“公子。”胡書從牆頭悄無聲地的跳了下來,眉宇間有不讚同,“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
謝明歡好脾氣的笑笑:“胡大叔,昨晚有什麼異常嗎?”
胡書點頭又搖頭:“午夜的時候,倒是有個男的,帶這個麵罩,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但他並沒有出城,是回家了。”
“後來,就是拓跋爾那子,一大早來這裏鬧了一通,被正好在這裏的官差抓走了。”
謝明歡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大叔,你先回去休息吧。”
胡書看著她,沒有動:“這裏不安全,我還是跟著你吧。”
謝明歡擺手:“不用了,我不會有事的,而且胡大叔你在我身後一站,怕是大家都不敢靠近了,那我還怎麼去找線索。”
胡書最後還是被勸回去了。
琪兒望了望教坊司的大門,又看了看謝明歡:“姐,咱們現在幹什麼啊?”
謝明歡想了想,朝琪兒招手,在她耳邊聲嘀咕了幾句,又給了她幾塊銀子,最後拍了拍她的肩:“去吧,我就在這等你的好消息了。”
琪兒沒有猶豫,拿著銀子朝街口賣包子的大娘跑去。隻見她圍著賣包子的大娘,嘰嘰喳喳手舞足蹈了半,然後便抱著一大兜包子,榮光滿麵的回來了。
“姐,都打聽到了。”
“大娘,這附近沒聽過什麼丟孩子的。倒是有幾個大戶人家,有林老爺,是茶商;還有鄭老爺,是古董商;還有一個劉老爺,是長治城生意做的最大的,首富!但是他們很早就搬走了。”
“那鬼鬼祟祟,玩蛇或樣貌醜陋的呢?”
琪兒搖搖頭,一口咽下一個包子。
“沒有,大娘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人。”
“不過大娘,以前每個月十五號廟會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南方的老頭子過來表演蛇藝,凶殺案之前最後一個廟會,還看到過那個老頭。”
“那這個老頭平時住哪?”
琪兒搖搖頭:“大娘這個老頭穿著破爛,有一兩次聽別人過他住在城外的破廟裏,但自從上個廟會他就沒有出現過了,現在也沒人知道他會在哪。”
謝明歡思索了一下,轉而道:“走,咱們進教坊司去問問,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裏麵應該有人知道那個老頭的下落,又或者……能夠打聽出嫌疑人是誰。”
琪兒一貫是姐什麼,她就做什麼。謝明歡完,她就顛顛跑去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