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六、謝令勻,謝家最驚才瀲灩的六公子,不欲入仕,十九歲那年離家出走,謝老太爺揚言要將其逐出家門。
那個時候不知道多少愛慕謝六的閨中女子淚灑絲帛,隻因為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自此再無機會是自己的良人。
世人都隻當謝六格格不入,另類怪癖。卻不料,不過三年時間,他竟然就憑借著自己與生俱來才華,以另一種令人豔羨的方式,名揚下。
自此之後,大家提起他,不再是謝家尊貴的六公子,而是端方名士謝六爺。
他有辯才,曾在前秦和晉大戰之時,協助謝大將軍以一己之力,服前秦君主投降;他性格溫和,樂善好施,行走下,所到之處,必除惡揚善,雖未除盡下不平事,卻幫助每個能夠幫助的人,並將這樣的正義之力傳承下去。
百年前有嵇康、阮籍之流,訪名山,會竹林,醉談下事,笑侃不平意;百年後有謝六爺橫空出世,將名士推向新的高度。
這一刻,這個名聲赫赫,早已成為下人口中的傳的謝六爺,就真實的站在謝明歡麵前,他笑溫和的笑著,輕聲喊她明歡。
就好像十多年的時間不曾存在,麵前這個人,還是那個曾經在家中最寵愛自己的六叔一般。
謝明歡再也忍不住,三兩步跑過去,撲進了謝令勻的懷鄭
“六叔!”
謝令勻寵溺的撫著她的頭,輕拍她的肩。
“傻丫頭,多大的人了,還掉眼淚。”
謝明歡哭了幾下,總算紓解了心裏那股酸澀的情緒。這才有些微赧的鬆開了謝令勻,低著頭,兩頰染上了紅意。
拓跋爾站在後麵,眼裏帶著化不開的暖意和開心。
師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出來的這些日子,起來他遭遇的起伏一點都不,現在見到師父,隻覺得有一肚子話想要和師父。
“好了,先進城吧,在這裏哭哭笑笑的,再嚇壞了過路的人。”
謝令勻語氣輕鬆地開著玩笑。
他在外遊走多年,無論是相聚的喜悅之情,還是離別的愁緒,這些世間俗人大多不能擺脫的複雜情緒,在他這裏都要更淡一些,這是由眼界和胸襟決定的,這也是一個名士的開闊氣度。
旁邊跟著的幾個孩子,都迷茫地看著三個大人哭哭笑笑,沒人敢吱聲。
還是謝令勻問起來:“這幾個丫頭是怎麼回事?”
謝明歡總算恢複平靜,飛快地將之前的事簡單了一下。
謝令勻點點頭,讚許地看著她。
“明歡,你長大了。”
“如果大哥還在,看到你現在過得這麼好,一定會非常欣慰。”
提起謝大將軍,謝明歡的父親,不免情緒又有些失落。
謝明歡扯了扯嘴角,帶過了話題。
“父親他一定在上看著我呢,肯定會欣慰。”
“不過……現在更應該感到欣慰的,難道不應該是六叔你嗎?”
謝明歡調皮地眨了眨眼:“爺爺可是了,我這性子,和六叔你一模一樣,就是從被你帶壞了,也不知道以後會長成什麼樣。”
謝令勻含笑看著謝明歡,也不由地失笑起來。
“你這個機靈鬼,現在連六叔也敢調侃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