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跟你,這最後一次,那才精彩呢!”
羊倌對謝明歡的稱呼已經從書生親密到了兄弟,琪兒有些不情願地暗戳戳瞪他,謝明歡卻淡笑看著他:“那大哥你快和我。”
羊倌馬上就眉飛色舞的了起來。
“要這最後一次啊,現在我想起來,其實還有點怕怕的,因為它和前麵兩次特別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呢,一個是這次我是在晚上見到的,二一個就是這次出現的神人特別多,而且他們還押著什麼,我偷偷躲在土堆後麵看,那隊伍裏有一個帶羽毛麵具、個子特別特別高的,走在最後麵,總是回頭,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謝明歡默默將這些特征記下來。
“那這次你是在哪裏見到他們的?他們又去向了哪裏?可還有其他不同的地方?”
羊倌仔細想了想,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兄弟,你聽過走陰兵嗎?”
謝明歡挑眉,走陰兵這種記載,她曾經在奇聞雜談上也曾見過,但她的出身決定了,對於這種在民間被渲染的充滿神秘色彩的事,她是最接近真相的。
遠的不,就三百年前,曾經在南夷之地傳得沸沸揚揚的陰兵事件,其實不過是一場暗潮湧動的政治鬥爭,因為目的和手段太過陰暗,損傷了太多百姓,所以當權者才會故意用這種怪力亂神的法來迷惑百姓。
不過這些沒必要和羊倌去解釋,她點點頭。
“聽過。”
羊倌就是等這句話,好繼續他可以營造出來的神秘的感覺。
“我懷疑啊,我這次遇到的不是上的神,而是地下的!”
“他們穿的都是黑衣黑褲,走路的時候完全沒有聲音,但是身材都異常的高大,而他們押送的東西,你知道嗎,不是用車馬拉著的,而是在半空浮起來,跟隨他們的腳步移動。”
謝明歡皺眉。
在半空可以浮起來這一點,不管是之前她們見識的觀音教的情形,還是羊倌講述的三次遭遇神跡的經曆,都有這一點。
對於飛在上、浮在空中,難道觀音教有什麼特殊的執念嗎?
羊倌並沒有察覺謝明歡心中所想,他繼續道。
“而且,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知道嗎?他們最後都進霖下!”
“進霖下?”
“不錯,就是進霖下。我悄悄跟在後麵,他們一路進了南邊的山裏,繞著山腰一直走一直走,那座山的後麵有一個山穀,山穀裏有毒瘴林子,我們從來不去那裏的,但是那因為他們進了林子,我沒忍住,跟了進去,就見他們進到林子裏沒多久,就集體開始往下墜,不過錯眼的功夫,他們就在全都消失了。”
“後來我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吧,才慢慢地上前去看,就見那裏就是很普通的平地,我還朝地下挖了一會,也沒有見到什麼空的陷阱,他們就是穿地離開了。”
如果沒有觀音教的事在前,沒有滿的死,那麼羊倌的講述,可能確實會被當做是不可信的吹噓,但是現在,羊倌的講述卻成了突破觀音教的重要線索。
羊倌走的時候,謝明歡將荷包裏裝著的碎銀子都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