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色,揪心的往事。
時間突然過分安靜下來,就連最跳脫的琪兒和拓跋爾,都乖巧的久久沒有吭聲。
良久,坐在胡書旁邊的王太醫,突然伸手拍了拍胡書的肩膀。
“老弟,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會發現,那些情情愛愛啊,那些人生遺憾啊,都沒有好好活著實在。”
“好好活著吧。”
王太醫還是第一次這樣的話。
以前見他最多的就是吐槽琪兒,批評琪兒。
如今驟然聽王太醫講人生,幾個人都驚訝的更加回不過神來,沉浸在王太醫的話語中,各有各的思索。
琪兒張羅的宵夜早就冒氣了香氣。
謝明歡率先回過神來,戳了戳琪兒和拓跋爾。
“把飯菜端過來吧,大家趕了一晚上的路,肯定都餓了。”
著她又看向胡書。
“胡大叔,若是觸景傷情,你可以先去散散心,不必一定要和我們去偏關縣。”
胡書擺擺手,笑嗬嗬的道。
“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還傷什麼情啊,我一個江湖人,大大咧咧慣了,哪有那麼多如泣如訴的情緒啊。”
“早就看開了。若是沒看開,依著我的性子,當年就一刀抹了脖子跟著她去了。但是她,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要看看這下美景,她看不到的,我要幫她看完,不然就算我去找她了,她也是不見我的。”
拓跋爾端了一盤熱好的鹵牛肉過來。
“胡大叔,喝酒就要配牛肉才對味。”
“來來來,我陪你喝,不醉不歸!”
謝明歡看了眼拓跋爾,壓下了心裏的話。
喝吧喝吧,反正喝醉了耍酒瘋丟的也是六叔的人。
想到六叔,謝明歡問胡書。
“胡大叔,你和我六叔是怎麼認識的?”
胡書吃了一塊牛肉,想都不想道。
“和謝六啊!”
“我們倆認識的時候,我更年輕,在江湖上也就是個毛頭子。當時謝六大概也才從家裏出來沒兩年吧。我們是在峨眉山上遇到的,當時我去峨眉山想要拜訪一位傳聞中不出世的高人,想要求學神功,正好碰上了在山裏的謝六。”
道這,胡書倒是來了興趣。
“你們肯定不知道。”
“還是少年的謝六,那叫一個唇紅齒白,端坐在大石頭上,活脫脫就像是那神仙坐下的童子下凡,尤其是那是一個早上,他身後是緩緩升起的日頭,餘光映襯到他身上,整個人都在發光。”
“老子當時都看呆了,就那樣一直從早上看到中午,還是謝六打坐結束,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把我從愣神中喊回來的。”
拓跋爾聽的入迷,這可是師父的八卦啊。
他眼巴巴的追問:“後來呢?我聽師父過,你們是不打不相識,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胡書嗬嗬笑了起來,正準備繼續講,卻突然抓住了手中的刀,整個人警惕了起來。
“誰!”
他飛身衝了出去。
謝明歡等人也因為胡書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都嚴肅起來。
不過很快,一個黑衣人出現。
“晉王派的給謝姐送信來了。”
謝明歡:“……”
看著麵露誠懇,甚至還帶著點餘悸的黑衣人,謝明歡心裏對晉王再次閃過一抹無力。這個家夥,就會搞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