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不僅容貌如鬼怪般令人震驚,他看著拓跋爾的目光,更加古怪難以言,同時,眾人很快發現,鬼醫的手上還緊緊地攥著一疊的紙錢。
“鬼醫,你為什麼要私自離開鎮子?”
“你抓那些外鬼做什麼?”
族長以及鎮上的另外兩個人,看著鬼醫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惜鬼醫根本沒有聽他們話。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拓跋爾身上,正一步一步朝拓跋爾逼近,每近一步,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都要更瘋狂一分。
“我去,你別過來了。”
“我好好的沒有什麼瘟疫,你個庸醫,再過來我可打你臉了。”
拓跋爾被鬼醫的舉動搞的渾身不得勁。
這個破地方怕不是和自己八字不合吧?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找自己的麻煩?長什麼樣真的很重要嗎?他雖然是外族人,可是從生活在中原,撫養他教導他的師父更是漢人,他學的禮儀詩書也都是中原文化,定義一個人,難道不應該更看重他的成長環境和價值觀念嗎?
“你、你再過來我真的不客氣了啊!”
拓跋爾雖然嘴上氣短,但他卻不再躲在謝明歡身後,反而遠離了謝明歡,朝前麵走了過去。
“噓——”
“你不要話了。”
鬼醫的聲音很輕。
就在眾人摸不清頭腦的時候,他又突然狂怒大喊了起來。
“你們這種肮髒的家夥,連呼吸都在傳播瘟疫,你不要話了!”
本就沙啞難聽的聲音,拔高了音調後,把人嚇了一跳。
崔郢皺眉,走到拓跋爾身邊,信口起簾下大夫們都會讀的醫術之中關於瘟疫的記載——“其年歲中有癘氣兼挾鬼毒相注,名為溫病”、“一歲之內,節氣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風疾雨,霧露不散,則民多疾疫。病無長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厲之氣,故雲疫癘病。”
“這些,你知道嗎?”
崔郢毫不掩飾對鬼醫的輕視。
而鬼醫也真的因為崔郢的話而多了幾分迷茫。
“這些……你是從哪得來的?”
“是誰告訴你的?”
崔郢明明一派溫和,但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敢覷他,甚至被他此時的氣勢所震懾。
“自古以來,但凡是瘟疫都是大規模發病,波及範圍廣泛,不是簡單的一城一池之事。最近的一次瘟疫,應該還是一百年前帝國分崩離析,四地駐軍自立為王的時候。之所以會爆發瘟疫,一是因為戰亂導致大規模傷亡,處理不當的屍體會產生瘟疫,而本就受戰亂影響,疾苦體弱的百姓也更加容易被傳染,從而屍橫遍野。還有一種則是兩軍交戰,為了勝負可能會故意散播瘟疫、毒藥——”
“而你口口聲聲認定外族人有瘟疫,不知是從哪本醫術上看來的?又是哪個庸醫作下的結論?”
鬼醫被問的啞口無言。
醜陋的臉更加扭曲起來。
“不、你是在狡辯!”
“是,你的都對,但是最開始的瘟疫是從哪來的?還不是他們這些肮髒的外鬼傳進中原的?就是他們,他們從出生就帶著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