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有震驚，有愧疚，有心痛，還有很多難以言的複雜情緒，最後都化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麼多年了，我和二哥本來想著隻要不讓後輩們知道以前的事，就可以忘記那些沉重的枷鎖，就在這裏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有什麼不好的？比起打打殺殺，比起提心吊膽，難道不是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嗎？”
不用大家問，楊老頭自顧起了他原本想要帶進棺材裏的那點事。
“不錯，帶我們從蜀地遷徙到這裏的祖輩，原本是蜀地威震一方的將軍，當時戰亂頻繁，各地稍有權勢的官員都想著各自為政，我們祖上的將軍也不例外，隻是……底下哪有那麼多成功的人，一百個將軍裏能有一個最後廝殺到最後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當年可能也就風光了幾年吧，就被後起之秀打壓了下來，之後祖上便帶著族人還有管轄的親信們開始了遷徙。”
“我知道的除了這點曆史外，其實也沒有別的了。二哥，也就是阿青的爺爺和帶著一部分族人離開的族長，我們都是同輩的兄弟，族長比我們要大上十幾歲，但他講義氣，帶著我們這些孩子玩過鬧過，所以我們都認他是大哥。”
“因為孩子的事，大哥和鬼醫帶著一部分族人離開了，將剩下的族人交給了二哥。二哥還活著的時候就總這樣下去不是事，祖先留下的那些規矩不一定是對的，不是對的就應該打破才是，所以有些人想要出去賺點錢，二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有了鎮子的存在。”
“誰能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我以前就覺得陳子悶悶沉沉的，不愛話不，還總喜歡一些什麼發財，複心傻話，可惜啊，要是我們當時多問問就好了。今日聽你們這麼一，這陳子的祖上很可能是將軍的心腹、謀士之類的，所以才會有這些東西傳下來。”
楊老頭絮絮叨叨了許久村子裏的缺年遷徙的事，但對於二十年前的事，從他話裏話外的意思看，無論是他，還是阿青的爹，應該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大柏的爹娘失蹤，陳霜的爹也不見了，可能他們一開始隻是當他們想要出去掙錢，所以悄悄離開了吧？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知何時出現，站在門口一直沒進來，卻將事情聽了個七七八澳陳大娘和張伯抱頭痛哭，陳大娘一邊哭還一邊敲打張伯：“當年我就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你不聽，那黑心的陳二走的時候，你還把家裏的錢都給他帶上了，結果——現在他害了咱們的女兒啊！”
張伯一句話也不出來，臉上全是悔意。
“我可憐的莉莉啊。”
拓跋爾挪到謝明歡身邊：“師姐，案子是查的差不多了，可是那個安部到底在哪啊？”
謝明歡很淡定：“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錯，他會自己來找咱們的。”
拓跋爾：“自首？不能吧，他能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