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很破敗的戲台。
兩邊柱子上之前雕刻的畫已經模糊不堪了,台子下麵甚至還有膽子大的老鼠走來走去,地上有很多雜亂的垃圾,其中有那麼零星幾顆發黴的花生米或是瓜子。老鼠們翻弄著垃圾,把一切能吃的都抱走。
而就在台子上麵,左右兩側的幕布後麵,時不時有聲音傳出來。
“還差一個,就差一個了,不要著急,你們都有機會的。”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表演了。”
“最後那個……最後那個……”
一個消瘦、臉色過分蒼白的男人,在後台走來走去,而後台的每一個銅鏡麵前,都被擺放著一個畫好妝的人,他們郝然就是十八厲鬼的模樣,一共十八個銅鏡,可是還缺一個……
男人走來走去,目光在這些被擺放的,還有一絲生氣的人身上流連,其中有一個女人,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想要大喊,想要尖叫,可是卻全身無力,甚至就連清醒的意識都在不斷的流失。
“還不夠,還不夠。”
“還需要一個。”
男人突然狠狠地揉自己的頭,在原地暴躁的打轉。
另一個銅鏡麵前坐著的一個身形壯碩的男人,正在努力挪動自己的雙手,可是他們已經被關了好幾了,身體過分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結果在他努力挪動下,竟然是直接往後麵摔了過去。
重重的摔倒聲打破了男饒思考。
他看過去,惡狠狠地瞪著那倒在地上的男人。
“噓!”
突然,他的表情發生了古怪又猙獰的變化,就好像是被什麼從內裏控製了一般,他將男人扶了起來,重新綁了雙手雙腳,甚至還拿起桌子上的胭脂,重新給他上妝……
“唔……放、放過我……”
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費盡力氣,總算出了幾個字,可是聲音很微弱,根本沒有引起那瘦弱男饒注意。
“很好。”
“完美。”
“不要動了哦。”
男人滿意地審視著自己的作品。
而也是這時,官兵正在悄悄包圍這片區域。
齊盛、拓跋爾、向榮,都一臉嚴肅,嚴陣以待。
反倒是走在最前麵的謝明歡和崔郢,兩人神色很輕鬆。
“崔大哥,走吧?”
“嗯。”
兩人率先從旁邊的台階往上爬,而樓上麵的男子,對下麵發生的這些全然無知,他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陷入了陶醉的狀態。
“可以開始了。”
他輕聲著。
有風吹過,好像是在附和他。
然後,當他開始按照既定的流程來喊叫那些準備就緒的道具時,終於再次想起了之前讓他暴躁的那個問題,還差一個!
男饒臉色更白了幾分。
這一次,他直接從旁邊一個木筐裏抽出一把斧頭,拎著斧頭往外衝。正好和謝明歡等人迎麵撞上。
“站住!”
“他可以!”
謝明歡身後的齊盛大喝一聲,馬上護到了謝明歡身前,而張聞不僅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官差,目光更是在崔郢身上看來看去。
“就是你了。”
“你跟我走。”
他拎著斧頭,竟然是伸手就要拉走崔郢。
“你是張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