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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庭的表情應聲更加猙獰,反手就要給朱錦華一個大耳刮子。
“三弟,你該給你的那對孩子做個親子鑒定!”
“啪——”
朱錦華稍微快了一步,耳光的清脆身恰恰壓在她話的尾音。
鍾傑整個人如遭雷劈。
“朱錦華!你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我跟你拚了!”胡小庭完全失控。
鍾傑卻是撈著胡小庭的腰用力一摜,將她摜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僵著脖子向朱錦華確認:“大嫂你說什麼……”
胡小庭跪在地上爬過來抓住鍾傑的衣服:“阿傑!你別聽她瞎說!她是為了——”
“你住嘴!”鍾傑神情陰戾無比。旋即看回朱錦華,等待她的回答。
但聽鍾如臻插話,有點幸災樂禍地說:“爸,我來替你翻譯一下吧。大伯母之所以放過寧寧和琛琛,讓他們順利出生,約莫是因為,這兩個孩子不是鍾家的種,根本妨礙不到文昊繼承家業。”
暌違十多年。鍾如臻第一次喚鍾傑一聲“爸”,卻是在這種情境之下,嘲諷之意昭然。
鍾傑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麵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地變換,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去,陰冷的眸光攝住了胡小庭。
“不,不,不是……不是這樣的……”胡小庭搖著頭。慌手慌腳地從地上爬起來。
鍾傑緩緩朝胡小庭靠近。
胡小庭趔趄地往後退,幾步後霍然扭頭就跑。
鍾傑鐵青著臉,大步邁出緊跟著胡小庭落荒而逃的方向。
原本鬧騰的走道隨著鍾傑和胡小庭的離開驀然安靜下來。
不過這安靜才維持了不到一分鍾,手術室的門毫無征兆地打開。
“搶救回來了。鍾老先生暫時無礙,等後麵再看具體情況。”醫生摘掉口罩,長舒了一口氣。
同樣鬆一口氣的還有鍾如臻和孫勰。
瞥一眼愣愣的朱錦華,鍾如臻忍不住譏嘲:“大伯母,恭喜你。手上少了一條人命。”
說完她和孫勰兩人跟著護士一起推著病床車把鍾遠山往加護病房送。
朱錦華兀自坐在地上,詭異地笑著,望向尚立於原地的韓烈:“恭喜三弟,你馬上要成功了。”
韓烈麵無表情地與朱錦華對視,數秒後,踱步到距離她一步的位置停住。
朱錦華抬頭。
韓烈俯視她,薄唇輕啟:“今天如果沒有老爺子病危這件事,本來我是有兩樣東西要給你和老爺子看的。不過現在可以先給你。”
言畢,兩份文件丟到了朱錦華的跟前。
朱錦華低垂視線,落在攤在上麵的那份文件,觸及“終身無法生育”六個字時,她的瞳孔驟然緊緊地縮起。她滿麵不可思議地從地上抓起這份文件,呆愣了片刻,似想到了什麼,重新抬頭看韓烈,不屑地哧聲:“這種反反複複的把戲,你用的不膩嗎?又拿這種假報告騙人。”
韓烈抿了抿唇,說:“事實會證明,你不相信沒關係。”
朱錦華的身體輕輕一抖,似在竭力壓抑恐慌的情緒:“你故弄玄虛也騙不了我!”
韓烈的唇角終於有了緩緩的弧度。
譏誚的弧度。
“文昊很喜歡侯伶。最喜歡煩悶的時候去找侯伶。侯伶的公寓你去過吧?她那兒有一整麵牆的酒架,全都是專門為文昊準備的好酒。文昊很喜歡。每回去那兒,都要喝上一兩瓶。一喝,喝到今年,是第六個年頭了。所以。他的第一份體檢報告其實是真的,並沒有錯診。”
韓烈語調平緩地講述,像是在講述一個平談無奇的故事一般。
朱錦華的身體漸漸抖得明顯。全然不受控製。她反駁:“不可能。安鹿那個時候明明懷了文昊的孩子!難道你又想告訴我那孩子不是文昊的嗎?”
“那是文昊的。是個意外。”韓烈語聲淡淡地為朱錦華解答,“當時文昊還沒完全喪失生育能力。隻是精子不活躍。否則,羌羌也不可能成功人工受孕。”
最後一句話,令朱錦華的身體猛地一震。
“羌羌的那個孽種和我們文昊沒關係!”她雖然冷笑,但唇瓣輕顫,顯然是在強製自己否認韓烈那句話的言外之意。
韓烈極輕地勾了一下唇。
“我建議你把地上的另外一份文件也看了。”
“是真正的親子鑒定。羌羌當初抽檢羊水的親子鑒定。一直都在老爺子的書房存著。”
“那是文昊的最後一個孩子。可惜,被文昊親手推掉了。”
接連三句話,朱錦華握在紙張邊緣的手指指節已緊得泛白。
韓烈挺直脊背,手指輕輕理了理自己襯衣的袖口,最後道:“你不是很喜歡殺別人的孩子嗎?”
後麵好像應該還有話,不過韓烈沒講。
即便沒講,也大概能猜測出是說朱錦華遭到報應等之類的話。
話閉,韓烈更是不等欣賞朱錦華的表情,就轉身邁步離開。興致寥寥的樣子。
身後遽然傳來朱錦華哈哈哈哈的笑聲。
韓烈並未搭理。
但聽朱錦華驀地道:“女記者。”
韓烈的步伐頓住。
“十一年前有個姓曾的女記者。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朱錦華猜測,“情人?”
韓烈轉回身來,臉上平淡無波,令人探究不清他眼下的真實情緒。
即便他沒說話,但朱錦華心中已然有了七成的把握。
“終於……終於有了突破口……”朱錦華喃喃,“我一直想不通,你如果是因為你母親才報複鍾家,為何對我和文昊如此痛下狠手,做到斷子絕孫這一步。總不該是為胡小庭流掉的三個孩子報仇吧?嗬嗬。原來真的是那名女記者……”
韓烈微微眯起眼。
朱錦華從地上爬起,站好,輕輕捋了捋先前被胡小庭揪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