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培盛一番威逼恫嚇,老於頭早已嚇得體如篩糠般顫抖不已,除了“這,這,這……”以外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培盛就知道這老於頭不會痛痛快快地舍了他那命根子。管他是不是不曾娶妻生子,又管他是不是四代單傳,遣散是絕對不可能的,殺人滅口王爺又做不出來這等心狠心辣之事,那就隻剩下留府裏,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又想保命根,又不是當侍衛的料,天底下哪裏能有這等好事?他需要再在這火上燒一把油。
“本總管是心慈手軟之人,那就再給你交個底吧,如果你不在咱們府裏當差,就隻有死命一條等著你。想想吧,連命都沒有了,那命根還有什麼用?就這麼說吧,你是要命,還是要命根子!”
“要,要,命,命,……”
“你是說,你還是想要你這條賤命?”
“要,要,命,命,……”
“小順子!”
“小的在呢!”
聽到蘇培盛喊自己的名字,早已將兩碗啞藥灌了小青小紅,此時正在門外候著的小順子應聲進了屋來。
“小順子,這個奴才,也一並把藥喝了。然後,尋個師傅,去了勢,養好了再領來見我!”
“回大總管,去勢師傅小的倒是認得幾個,隻是平日裏去勢的都是十來歲的娃娃,他這麼一把年紀了,怕是不能把準……”
“讓你辦差就趕快去,囉嗦什麼!”
“得嘞,小的這就去。”
小順子應了差扭頭找老於頭領下去,誰想到那老於頭竟然已經如一團軟泥癱倒在地上,不得已小順子又喊了幾個人進來一並將老於頭架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老於頭前世修了什麼福,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十來天之後,去完勢,養好傷,開始跟著高福在浴硯書屋學規矩。現在蘇培盛前來向王爺稟報,也是想問一問這老於頭將來在哪兒當差的問題。
王爺當然是要將這奴才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踏實放心,雖然他那張嘴是絕對不會再闖禍了,可是萬一哪個院子再蹦出來個高喜、王喜、李喜、趙喜識破老於頭的底細可就壞了。
“蘇培盛,小武子那裏的差事做得還好吧?”
“回爺,小武子那裏還好,畢竟年主子不在府裏,那院子也沒什麼事情,就是看個家而已,立不了什麼功,但也誤不了什麼事。”
“那就好,當初派他過去之後,爺這裏也沒有再尋新的書僮,怕他做不來怡然居的差事,回到爺這裏還能繼續抄寫文書,現在既然他那裏的差事辦得不錯,爺就放心了。明天你給曹六兒說一聲,就說是爺的吩咐,以後不做庫管了,接齊武的差。”
“那庫管?”
“爺記得錢大同會寫幾個字的,當初來的時候,為了磨一磨他的銳氣,一直讓他負責清掃,現在也磨了快一年多了吧?”
“回爺,是的,還是前年臘月的時候過來的呢,如今都快三月了,有一年多的功夫呢。”
“大同子去做了庫管,讓老於頭去接他清掃的差事。”
“奴才遵命,那個,您要不要給老於頭賜個新名字?”
“爺正要跟你說呢,以後就叫他熊不才!”
“熊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