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串沉香手串正巧就環在他的手腕之處,剛剛冰凝主動索要信物的時候,他竟是一時著急,忘記了這個原本就承載著信物功能的手串就在他的手邊,真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白白地著了那麼大的急。
於是皇上趕快小心翼翼地取下手串,輕輕地拉過冰凝的手,串到了她的手腕上。冰凝的手腕實在是太纖細了,戴在他手上剛剛好的沉香手串戴在冰凝的手上,竟是寬鬆了那麼多,根本就戴不住。
此時冰凝連人都看不清,更不要說這手串了,她隻是根據感覺知道自己討來的信物是隻手串,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式,隻知道鬆鬆垮垮的,卻又因為帶著他的體溫而暖暖的,隱隱的,還傳來沉香的味道,讓冰凝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它,這算不算私定終身?
冰凝不知道自己未來是不是會被選入皇宮,可是麵對唾手可得的幸福,又實在是難以割舍,怎麼辦?她沒有什麼猶豫也沒有什麼為難,就直接做出了選擇。待選秀女若是生病,就不能參加本次遴選,待三年之後再參加,三年之後她還可以再生病,待過了兩個三年之後,她就是芳齡十九的老姑娘了,失去了參選秀女的資格,隻要艾公子不負她癡心一片,等她六年,她一定不負他真心,嫁他為妻。
主意已定,冰凝再也不去想自己的待選秀女身份,而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能否等她六年的問題上。
“艾,公,子,您可,知,留,下的,是,什麼,嗎?”
“知道,朕留下的,是信物。”
皇上又一次沒有注意,一個“朕”字就這樣脫口而出,而冰凝又一次以為他在用“禛”自稱而沒有在意,相反,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迅速又堅定地回答她的“信物”二字上麵。
剛才她率先開口,確實是想要向他討一件信物,然而她是個女兒家,主動開口向未曾謀麵之人討要信物實在是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無奈之下隻得是借詩表達自己的一番擔憂之情。卻是不想皇上不但明白了她的心意,而且立即將帶著他體溫的手串贈與她,並明確地回答出“信物”二字。
冰凝當然是期盼意中人與自己心有靈犀,然而兩個人才是初相見,就能如此心意相通,冰凝如何不深深地感動呢?當即就是淚流成行。
“艾公,子,既是,信,物,自,是,不能,夠反悔……”
“不會的,不會的,朕永遠都不會反悔的,永遠都不會反悔的……”
如此堅定、急切並再三強調的“永遠不會反悔”令冰凝在萬分激動之餘,更多的是感到了莫大的幸福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