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語走到自己的位置，翻看桌上的資料，發現都是這兩年的會議記錄，各個部門都有。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地方適合堆放，隻能搬到自己桌子下麵和附近，這讓她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加逼仄。
整理了一會，桌麵終於空了出來，上麵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灰，根本不能直接用。
她走到隔壁一個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女孩身邊，問道：“你好，請問哪裏有抹布？”
那個女孩的腦袋壓得低低的，根本不理會她。
“你好……”
女孩連忙搖頭：“我不知道。”
“不好意思，打擾了。”裴施語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豺狼虎豹，女孩的反應怎麼感覺自己要吃掉她似的。
她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紙巾準備開始擦桌子。突然一個異物飛了過來，落到桌麵上。
仔細一看，是一塊抹布。
丟抹布的人，正是剛才那個女孩。丟完又做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時不時還膽怯的抬眼望向前麵。
呃……這是什麼意思？
裴施語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大部分的秘書都在坐在大廳中間工作，那裏陽光充足，空間也非常大。
每個人都占據了一片很大的地方，隻有她和女孩在這個逼仄陰暗的角落裏，好像被排斥一樣。
大部分人都在忙碌著，隻有那個陶悅刷著購物網站。她的眼神時不時飄過來，眼底充滿威脅。
裴施語瞬間明白了什麼，壓低聲音道：“謝謝。”
戴眼鏡的女孩朝著她笑了笑，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盯著電腦屏幕，跟隻小倉鼠一樣怯弱。
桌子被擦幹淨，她將抹布洗幹淨趁著前麵的人不注意，迅速遞給女孩，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她按下電腦開關，發現電腦慢極了，跟老態龍鍾的老人在爬山一樣，沒一會就氣喘籲籲，發出低嗚聲。
“那台電腦不太好。”女孩又小聲道。
裴施語下意識望向前方，發現陶悅已經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哪裏去了。
“你知道找誰處理嗎？”
周安安並沒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手機微信打開，瞄了前麵一眼，趕緊遞了過來。
“這是我的微信，你加我吧。”
裴施語頓時明白她的用意，連忙打開手機掃了掃加上了對方。
裴施語：你好，我叫裴施語。
女孩用電腦微信回複道：你好，我叫周安安，現在還是個實習生。你如果想要修電腦，得去電腦部，但是你先得找主任打申請。
看到這個信息，裴施語終於明白女孩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了。
實習生很沒地位，最怕得罪人被趕走。
裴施語：謝謝你。
周安安：不用客氣，在辦公室不好說話，以後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微信上找我。
裴施語還沒來得及回複，陶悅尖銳高亢的聲音響起：“周安安，去給我倒杯咖啡！”
“哎！我現在就去。”周安安連忙把微信窗口調小，迅速鎖掉電腦直接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