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語完全愣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笙會說出這樣的理由。
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你在逗我呢。”裴施語沒好氣道。
“我可沒有騙人,現在已經有很多例子,器官的移植會影響受助者,甚至會導致性格大變呢。”顧笙一臉認真道,還說出了幾個新聞上的例子。
“我可不想變成別的樣子!”顧笙有些孩子氣道。
“可是你想要病好,肯定要接受別人的移植,那又有什麼區別呢?好歹我還是知根知底的。”裴施語才不信他胡謅的話。
他不過是不想傷害到她罷了,所以才會找這麼拙劣的借口。
“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如果你非要堅持,我會把它摘掉。”顧笙一臉認真道。
裴施語詫異極了,完全不明白顧笙怎麼會這麼堅持。
她比誰都知道他有多渴望活下去,離開那個方寸之地,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會這麼的固執呢?
他明明不排斥別人,為什麼獨獨不允許她這麼做?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非常奇怪,偏偏顧笙怎麼也不肯說明白,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隻能把滿腹的疑問給吞了下去。
她從病房裏走出來,就看到顧芮一直在封擎蒼身邊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看起來開心極了。而男人依然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對外界漠不關心,和顧芮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
直到她出現,男人暗沉的目光有了一絲光亮,完全不理會顧芮,直直的朝著她走過來。
那種專注,那種看到來人態度的巨大變化,讓顧芮恨得牙癢癢,惡狠狠的瞪了裴施語一眼。
裴施語並沒有心思理會她,心底還在為顧笙的話糾結。
如果隻說一次,她還會覺得顧笙太喜歡胡思亂想,太過於善良,不希望身邊的人為他做這些事。
可是強調了兩次,依照他的性格,裴施語總覺得裏麵藏著什麼事,卻又想不明白是什麼。
這種事是你情我願,還能貪圖她什麼不成?
“怎麼了?”封擎蒼將她攬入懷中,看她臉色不好,語氣有些發沉。
裴施語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有些心疼笙笙罷了。”
這件事還是回去說吧,身邊的人虎視眈眈,這感覺可不怎麼好。
顧芮看著兩個人的親密動作,緊緊咬著下嘴唇,最終忍不住嚷了起來:“擎蒼哥哥!我喜歡你!我從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麼不肯跟我在一起?!”
施玲眉頭一皺,惱怒小女兒的衝動。
“與我何幹。”封擎蒼語氣冷漠,仿若冷刺讓人徹骨的疼。
顧芮不可思議的望著封擎蒼,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淚珠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裴施語見她這副模樣,也覺得有些可憐。
雖然自己的男人被人窺視並不舒服,但是很理解這種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的苦楚。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被這麼對待確實有些殘忍。可同時也知道,封擎蒼這麼做其實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留給你希望,拖拖踏踏不做決定的,這才是真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