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在浴池裏麵都劃開了之後,也不再潔淨,裴詩語不想聞這淡淡的血腥味,提前放棄了泡澡。現在她更願意選擇淋浴,把自己一身的罪惡給衝刷掉,如果一遍不幹淨的話,那她就多試幾遍。
“叩叩。”
聽到敲門聲,裴詩語知道是遲浩月拿睡衣過來給她了。仰頭讓噴頭的水衝刷自己的臉最後一下,她去圍上浴巾。
“可以進來。”
將裴詩語的睡衣放在平時置物的地方。遲浩月隔著一段距離對著裴詩語輕聲道:“先換上,我在餐廳等你。”
遲浩月看著裴詩語一身的水珠,洗過澡之後的她看起來有了一點點人氣,不再是病怏怏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她的臉龐被熱水親吻過之後變成了淡淡的粉色,肌白如雪。
“嗯,知道了。”
裴詩語聽了遲浩月的話,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到了餐廳。餐桌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你也淋了雨。”
“我是男人,沒關係。你先趁熱喝了。”遲浩月將薑湯推到裴詩語的桌前,而他卻站了起來往浴室那邊去。
看著遲浩月的背影,裴詩語若有所思的。
“男人也是人,別總是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隻知道關心別人,卻不會關心自己,最後還是要別人擔心你。”裴詩語說完之後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將燙嘴的薑湯吹涼了喝下。
聽到了裴詩語小聲的關心之語,遲浩月一直緊抿著的唇角終於有了變化,微微上揚的嘴角讓他的麵部看起來更加柔和。
一碗薑湯的分量不多不少,裴詩語喝得不急不緩。等她喝完了之後也就直接上樓了。經過自己曾經住過的臥室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手握上門把手之上,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進去。站了數十秒之後,裴詩語還是鬆開了手朝著遲浩月的臥室而去。
薑茶的熱度讓裴詩語的身體有了一些暖意,可是她頭部的痛楚卻不能得到緩解。靠近臥床的時候,裴詩語的雙腳更是提不起力氣。感覺很近的距離,走幾步路卻讓她煙花得很。感覺已經到了床邊的裴詩語伸出手想要上去,當她的身體往前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看錯了。
遲浩月拿著吹風筒到臥室的時候,裴詩語已經倒在了地上,整個人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最原始的睡姿擁抱著自己。
講她抱上床蓋好被子的時候,裴詩語卻睜開了雙眸,看著遲浩月,默然不語。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也知道你身體同樣難受。小語,你病了。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給你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在你的心靈留下了無法消除的創傷。小小的聲音也會讓你從睡夢中驚醒。我想說的是,我怎麼才能讓你放心的依靠我,不再為難自己的身心。”
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得到答案,遲浩月將吹風機插好電之後細心溫柔的替裴詩語把濕漉漉的頭發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