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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老太太年紀大,身體也如風中殘燭,動不動就要出點毛病,所以家裏有個什麼事都瞞著她。
保姆驚訝的低頭看她:“您瞧出來了啊?”
老太太自然沒聽見,看著眼前翻飛飄落的樹葉,低低的歎了口氣。
對上去的二樓窗口,王綺波靜立著,長發編成一條粗辮子垂在肩頭,一頭的披肩滑落些許,她也沒有管。
院裏的車少了一輛,向南憶頭也不回的開走了,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前往溪城,而是去了趟就近的打印店。
隨後在外用了早餐,沿著城市河道散了會步,看著邊上結束春假又行色匆匆投入到工作中的上班族。
密密麻麻的車輛,擠在邊上偶爾見縫插針往前的電瓶車,還有狼狽啃著早點一邊小跑著的行人。
每個人都好忙的樣子,這個樣子見多了,忙碌就好像成了常態,一旦清閑下來反而就是種反常,從而引出焦慮來。
沒有時間去思考如此是不是真的合適?
其他方麵也同樣如此,一種狀態保持久了,便成了習以為常。
愛是如此,恨也一樣。
想要有所改變,就要試著去打破這種常規,從最中心的點出發,慢慢的往外挖……
向南憶上車,重新回去。
老太太已經在客廳看電視了,手邊放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向南憶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隨後上了樓。
他沒回房,去了王綺波的臥室外,敲了敲門:“媽,你起了嗎?”
“進來吧。”
向南憶推門進去,淺色基調的臥室內,王綺波坐在床尾疊衣服,薄薄幾件,她疊的很認真,細碎的鬢發垂落些許,柔和了臉部線條,看過去似乎還是那個溫柔講理的母親。
“找我做什麼?”王綺波頭也不抬的問。
話音冷漠又透著距離,一下又把人打進現實。
向南憶猶豫了下,才開口:“跟我聊聊你們夫妻年輕時是怎麼相處的吧。”
王綺波撫平衣服褶皺的手一頓,意外的看向他。
向南憶說:“那時候恩愛嗎?”
恩愛嗎?年輕時每一對夫妻應該都是恩愛的,在沒被柴米油鹽醬醋茶攪合成渣渣之前,彼此尊重理解,爭吵頻率是降到最低的。
而哪怕之後被生活瑣碎折磨到物是人非時,也總有點真情殘留著,不至於讓雙方太過難堪。
王綺波說:“自然是恩愛的,在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問題。”
向南憶:“所以你把所有積攢的失望和恨意都一股腦的放到了一個人身上。”
王綺波撇開頭“哼”了一聲,冷笑著說:“拐著彎想讓我來寬宏大量嗎?阿憶,算了吧,這輩子就別想了。”
向南憶說:“不,我隻是想把你的負麵情緒分散一點,分一點給別人,這樣才比較公平。”
王綺波皺眉不解其意的看向他:“你是想說冤有頭債有主,讓我找正主去的意思?”
向南憶:“這麼多年你都沒去找,我也不抱這希望。”
他停頓了下,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捏在手上翻轉了兩下,才遞交出去。
“先看看吧。”他說。
信封裏裝了幾張照片,畫麵模糊,像素非常感人。
但還是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女的張張不同,男的除了服飾沒有別的變化。
畫麵裏有的進出餐廳,有的隻是遊玩,有的則是前往酒店,內容不一而足。
王綺波第一眼看去時似乎愣了下,緊接著快速翻閱了一遍,卻還不夠,又緩慢的一張接著一張的看了遍。
到最後捏著薄薄照片的手開始輕微顫抖,抖動的幅度隨著時間的延長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