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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你熱了?”
陳哲點頭:“有點。”
顧韻將空調風速降低,又把冷熱箭頭往中間調了調。
正好遇紅燈,兩旁街燈明亮,車廂內盡管仍舊昏暗,但還是能看清陳哲臉上微微的緋色,不知道是喝了酒的關係,還是單純熱的,襯得那雙眼像浸了水一樣的明亮。
顧韻說:“還是熱的話,可以開點窗。”
她這會身上就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半高領毛衣,表麵是絨絨的長毛,看過去特別溫暖,又帶著點可愛。
陳哲說:“那你把外套穿了,免得吹了冷風感冒。”
顧韻:“不用,沒那麼嬌氣。”
頓了頓,她又說:“你難道準備將窗戶全降。”
陳哲動手降了一條縫:“這樣。”
顧韻便靠在那,看著前方的紅燈讀秒,不吭聲了。
帶著寒意的冷風泄進來,卷起車廂內的溫熱,冷熱糾纏交替,氣流攢動,將令人透不過氣的悶給驅散開來。
顧韻撐著額頭,單手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後突然開口:“陳警官,你老家是哪的?”
“慈城,距離溪城也就半天的路程。”陳哲雙手墊在腦後,或許是酒精作祟,這會看過去有股子慵懶勁,他衝顧韻笑了下,“有時間過來玩,我們那邊有個很大的古城,沒事幹去逛逛還是不錯的。”
顧韻跟著笑了下:“那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你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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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綺波的車禍來的挺莫名其妙,自己能開到牆上去,說出來都沒人信。
醫院人滿為患,不論是大廳,亦或者是各科的等待區,都是黑乎乎數不清的腦袋。
向南憶到了放射科,在過道的休息椅上看到了肖雅麗夫婦陪伴下的王綺波,額頭上有明顯擦傷,其他看著似乎沒什麼問題。
她沒什麼表情的坐在那邊,注意到向南憶到來,將頭撇向了另一個方向。
肖雅麗起身跟他說明情況:“有點腦震蕩,之後可能會有頭暈惡心的情況,一般問題不大,家裏人多注意點。”
她雙手往白大褂兜裏一揣,皺眉看著一聲不吭的向南憶,壓低聲音說:“聽姑媽說你要回溪城,現在這個情況,你怎麼還敢回溪城?”
向南憶轉眼看她。
肖雅麗:“晚上一起吃飯,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
肖雅麗:“到時看了就知道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我爸等會也會過來一趟。”
一般來說有腦震蕩住院一晚會比較保險,但因為不嚴重,王綺波又排斥醫院,所以檢查結束後就回了家。
王綺波坐的陳牧的車,這會拒絕與向南憶交流。
重新回到住處,老太太受了驚,這會巴巴的等在客廳,見人來,立馬讓保姆推著上前問情況。
“阿波啊,檢查完沒事吧?唉,你這車以後還是別開了,想去哪讓小梁過來接一下,或者我們請個司機。”老太太縮在輪椅中,滿臉憂慮,手顫巍巍的抬起來想摸一摸她,最後可能意識到自己連這個能力都沒有了後,無奈的放下。
王綺波看著眼前體弱的母親,喉間一股抑製不住的酸澀。
她緩慢蹲下去,摟住老太太的脖子,一如幼時般投入母親的懷抱,哽咽的喊了聲:“媽。”
這一聲呼喚,如鋒利的斧子將一直偽裝的堅強給劈的稀巴爛,趴在已經無法再為她擋風遮雨的懷抱中,悲傷陡然升起,霎時哭的泣不成聲。
老太太輕輕拍撫她的背:“乖囡,沒事噢沒事,以後我們小心點就好了,不怕的噢!”
“媽,我沒家了,我什麼都沒了。”
老太太:“好噢好噢,不哭了,沒事的噢,你要是害怕,就讓你哥回家住幾天。”
“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王綺波溫熱的眼淚不斷湧出,濕了滿臉,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後麵進來的肖文光默默的看了會,兄妹兩感情一直不錯,雖然一個跟爹姓,一個跟媽姓,但也是父母感情融洽的象征,打小他就護著這個妹妹,哪怕到現在這個年紀也是下意識的心往王綺波這邊傾,由此默默扭頭瞪了自己外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