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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韻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是陳哲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示不愉快,或許真的是自己過了,明知道他的心思,還來趟這渾水。
但她真不是故意讓陳哲難受的。
這些年他們頂了不少的風言風語,生完孩子那陣子外麵傳的更是離譜難聽,顧韻自己無所謂,人生地不熟,誰認識誰呢?
但是陳哲不一樣,他生在這,長在這,周邊鄰裏都是幾十年的。
下定決心跟著過來的時候沒想那麼全麵,等徹底到了這個地方安定下來後才緩過神自己有多草率。
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去填那些本不該有的漏洞。
後來時間長了,漸漸人頭熟悉了,也有多事的婦人過來嘮嗑套話。
顧韻很努力的把陳哲摘幹淨,盡量把他剝離出自己的生活圈,就算沒有那麼徹底,至少不要對他產生太大的影響。
後來閑言閑語沒有完全消失,但也不至於像一開始那麼誇張過分脫離事實。
顧韻一直知道有媒人過來給陳哲做介紹,次數還不少,但最後都不了了之,她倒是過問過幾次,陳哲每次四兩撥千斤的打發她,再後麵也就沒怎麼關心了。
這一次有人從她這邊下手,顧韻難免就上心了些,多了解了些女孩的情況,她以為自己不過是將這些信息做轉述,成功與否全看陳哲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
結果放到陳哲耳朵裏,似乎完全沒她預料的這麼輕鬆。
顧韻指節輕輕敲了下桌麵,皺起眉,顯出幾分苦惱的神色來。
但她也沒有多糾結,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間,一扭頭就看到向南憶曲著兩條大長腿坐在顧知微常坐的塑料小凳上,麵前擺著遊戲桌,上麵擺著不少積木,此刻他正機械的一塊塊往上疊。
居然還沒走?
向南憶將手上最後一塊積木放好,轉頭望過來,過去他的眼神如初春化開的第一道冰淩,盡管時常讓人感覺寒涼又帶距離,但是清澈的也不容人褻瀆。
而現在則如不見底的深潭,黑沉沉的望不到盡頭,隻餘一點憂鬱悲傷淺淺的附在表麵,讓人感到不忍。
顧韻走過去:“你還沒走?”
向南憶沒作聲,但對於“走”這個字的抗拒姿態表露的很明顯。
這人突來的任性和偏執讓顧韻有些意外,意外過後似乎也能理解。
她沒在這事上多說,轉身往裏走:“你跟我來。”
向南憶眼中帶上驚訝,連忙起身跟上去。
兩人去了最裏麵的工作間,工作間不大,中間一張大長桌,兩台電腦,電腦之間塞著一台很小的打印機,紙筆淩亂的散在桌麵上,牆角放著一摞打印紙,“叮叮叮”的聲音持續在室內響起。
顧韻指了下椅子示意他坐,隨後彎腰站在一台電腦前,快速回了幾個消息,緊接著打開一個文件夾,裏麵放著一張截圖以及一段音頻。
顧韻說:“我給你聽個東西。”
她看了向南憶一眼,對方臉上的茫然讓她有一瞬的掙紮和猶豫,不過很快壓了下去,停頓幾秒後,將那個音頻點了開來。
雅致熟悉的女聲傳出來。
“才三年,維持的時間太短了。”
“阿憶居然又跟你聯係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讓我再死一次嗎?對你的效用不過是三年,不知道對我兒子會是多久……”
向南憶臉上的茫然驟退,震驚的看向顧韻。
顧韻端起水杯,低頭吹了吹已經涼透了的水,輕輕抿了一口,她盯著沉在杯底的橘色枸杞,木然開口:“你說,憑什麼讓我再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