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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騏說完就跑到自己房間,重重甩上門。
冬露愣了一會兒,有些不知所措,許久之後,她默默把棉簽扔到垃圾桶裏,再把醫藥箱整理好放回冬芸房間,然後拿出掃把打掃衛生,將桌子扶起來,地上的玻璃碎片掃掉,由於太亂了,她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客廳搞幹淨。
期間黃建華沒回來,冬騏也沒從房間裏出來,後來胡阿姨過來家裏做飯,奇怪的問他們人呢,冬露沒有解釋太多,隻說黃建華出去了,而冬騏在房間裏鬧別扭不肯出來。
胡阿姨一聽冬騏在鬧脾氣,特意做了他最喜歡吃的可樂雞翅,冬騏果然被香味勾出來了,但表情還是臭臭的,盛了一碗飯夾了幾個雞翅進房間吃。
冬露無語,沒有管他,既然還知道吃飯那應該沒事。
胡阿姨走的時候,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漆黑的雲翻湧滾動,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轟隆隆——
“哎呀,要下暴雨了,我的衣服還掛在陽台沒收呢!”胡阿姨急道,朝冬露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冬露看著她走遠,要關上門時,天空又是一聲巨響,暴雨不過瞬間傾盆而下。
冬露關門的手一頓,想到了不久前衝出去的黃建華,心裏浮現不好的預感,眼皮用力跳了跳。
她冷靜下來,走到陽台把窗戶都關上,狂風呼嘯,把窗戶刮得戰栗不止,大雨猛烈地砸過來,劈啪作響。
外麵霧蒙蒙的一片,明明才六七點鍾,天色暗得如同晚上一般,天地萬物都籠罩在漆黑的雨幕之中。
冬露不斷給黃建華打電話,可是無論響了多久都沒人接。
不會真出事了吧?
冬露咬著大拇指,冷汗淋濕衣衫,心底的不安越發強烈,她不死心地繼續打電話,一個接一個,心急如焚之際,電話終於通了。
她脫口而出:“爸,你在哪?”
對麵卻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我不是你爸,我隻是路過的,你是這個大叔的女兒嗎?那就趕快過來吧,他喝醉倒在路邊不願起來,不停說胡話……”
冬露愣了一秒,反應過來馬上道:“你等一下,我現在就過來!”
她拿了把傘急匆匆的跑出家門,邊跑邊問電話裏的人:“你們在什麼地方?”
對方說:“立交橋,你趕緊過來,雨下太大了,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在趕來的路上,馬上就到,求你幫我看著點他。”
冬露很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攔了輛出租車。
電話那端的男人很不耐煩,說要走。
人家肯幫忙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冬露也不好意思麻煩他太多,說了一聲謝謝後就掛了電話。
窗外天空黑沉,電閃雷鳴,雨勢越來越大。
出租車把她送到了立交橋邊,橋下麵是滾滾江水。
冬露撐著傘,逆風艱難跑上橋,地上坑坑窪窪積了很高的水,她的鞋沒一會兒就全濕了,傘也遮不住什麼雨,衣服濕答答地粘在身上,難受至極。
冬露仿佛沒感覺般,急切地四處尋找黃建華的身影,終於在橋的右側發現了他。
黃建華肥胖的身軀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蹲在路邊,頭上沒有遮擋物,雨水將他淋個通透。
“爸!”冬露叫了一聲,連忙跑過去。
“爸,你沒事吧?”
她彎下腰扶住他的肩膀,地上還滾著幾個酒瓶,他竟然又喝了酒。
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冬露厲聲罵道:“你他媽不要命了?”
黃建華緩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醉眼朦朧,他推了推她,嘟嚷道:“你來幹什麼,走開,讓我一個人待著……”
他雙手撐地想爬起來,可腿軟沒力氣,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碎碎叨叨,“反正我沒用,我不爭氣,我知道你們心裏都嫌棄我,討厭我,幹脆讓我死了算了……”
“黃建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了?”冬露冷冷看著他,精致的臉上全是水珠。
“你是個成年人,能不能有點責任心?不要一遇到點什麼事就逃避,不管家也不管我們,還要老婆賺錢養家,你就不覺得羞恥嗎?還有,冬騏罵你的哪句不是實話?你還真有臉打他,他才多大都比你有擔當,媽說的一點沒錯,你就是個窩囊廢!”
冬露把長久積壓在心裏的怨氣一口氣說了出來,頓時暢快多了。
黃建華呆呆看著她,然後委屈地抹眼淚,“連、連你都罵我,我不要活了!”
他說著連滾帶爬的爬到橋邊,扒拉著欄杆,要跳江。
“你有病啊?!”冬露忙上去拉住他,被他氣得肝疼。
雨還在下,秋天寒氣重,雨水冰冷刺骨,凍得冬露的手都快沒有知覺了。
她好不容易安撫住黃建華,冒著風雨又在街上攔了幾輛出租車,司機一聽要搭醉酒的人,二話不說就開車走了,沒人願意載他們。
怎麼辦?
冬露束手無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急過,看著冷得縮成一團的黃建華,他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走了,憑她一個人根本扶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