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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靜。
冬露羞恥地低下頭，豎起衣領遮住臉，咬牙切齒地想他果然又犯病了！
少年的聲音靜靜回蕩在空曠的禮堂，語氣平淡不加修飾。
“我隻是打個比方，人都要有目標，而那女生就是我的目標，每個人情況不一樣，你們在看書之前先想想自己想要什麼，為此能付出什麼，你的目標決定你的高度，我的演講完畢，謝謝大家。”
沈宸微微鞠躬，幹脆利落地轉身下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大廳靜了一瞬，然後是轟鳴的掌聲。
冬露也輕輕鼓了掌，又氣又好笑，搖搖頭。
真是服了他了。
*
演講完後，他們班五十多號人，加上科任老師，在酒店訂了四張桌子吃飯，場麵極其壯觀。
今天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聚在一起，雖然看起來很熱鬧，男生們像以前一樣捉弄女生，打打鬧鬧，但也藏著離別的傷感。
吃到最後，有些女生偷偷抹起了眼淚。
而沈宸作為他們班最有出息的崽，少不了被輪番敬酒，而且是一個接著一個，同學上完老師上。
沈宸自詡千杯不醉，全都照喝不誤，表情都沒變一下。
可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冬露頻頻望向他，眉頭緊蹙，幾次都想上前勸阻，可都被班裏男生嬉皮笑臉地攔下。
“別啊，今天難得聚在一起，你也喝一杯吧。”
“滾！”冬露不耐煩。
男生們瞬間噤聲。
冬露又看向沈宸，發現他在和羅嶽福幹杯，桌上的酒瓶東倒西歪，白酒啤酒都有。
“我、我警告你啊……”羅嶽福已經有些醉了，搖搖晃晃地指著沈宸，口齒不清道：“冬露是我最好的女兒……不，學生，你如果敢對她不好，我絕饒不了你！”
沈宸挑高了眉，“不用你說。”
“好，為了證明你的誠心，我們繼續，把桌上的酒都喝了！”
“行啊。”沈宸都懶得倒酒了，直接拿起酒瓶，微微仰頭往嘴裏灌。
都瘋了吧。
冬露頭疼撫額。
*
這餐飯吃下來已經很晚了，沈宸最後果然醉得一塌糊塗，路都走不動，靠在沙發上休息，俊秀的臉龐泛起大片紅暈，汗水浸濕了額頭，他擰著眉閉目養神，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冬露打車送他回去，由於不放心他這個狀態一個人在家，於是把他帶到自己家睡一晚。
少年喝醉時很安靜，不吵也不鬧，乖乖坐在她旁邊，腦袋枕在她肩上，半闔著眼。
冬露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從車上弄下來，然後帶他回家。
黃建華房間的門緊閉著，想必已經睡了。
冬露氣喘籲籲地把他扶到冬騏的房間，將他扔在床上，從衛生間拿來毛巾給他擦臉。
沈宸全程都很聽話，坐姿像個小學生，讓他抬手就抬手，讓他張嘴就張嘴，非常配合。
他這副樣子倒是難得一見，怪可愛的。
清理完畢後，冬露獎勵地親了他一口，拿出一床被子給他蓋上，正要走時，手腕忽然被拽住。
“你要去哪兒？”
少年雖然醉了，但十分警覺，睜大眸子看著她，語氣有些緊張。
“睡覺。”
冬露蹲下來給他撚了撚被子，柔聲安撫道：“你也早點睡，要不然明天頭會疼的。”
沈宸可憐巴巴瞅著她，“可我一個人睡會害怕。”
冬露愣了愣。
沈宸眨巴著眼睛，“你能陪我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