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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帝心血來潮,便叫關押在密室裏的一經也猜一猜。
起初聽說溫謹儒不是溫禦親生兒子,一經直接暴粗口。
當年溫禦把溫謹儒抱回禦南侯府時他與戰幕相約同去禦南侯府住了半個月,戰幕保大,他保小,為防止楚歆因愛生恨對溫謹儒下手,他日夜守在門口困到眼皮都得拿木棍支撐。
那半個月,溫禦跟戰幕,喝酒、喝酒、喝酒。
他,哄娃、哄娃、哄娃!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戰幕實在喝不動了,才與他商量從禦南侯府離開,離開的時候戰幕胖十斤,他瘦了十斤!
現在想想,當年楚歆肯定知道內幕!
“貧僧不想知道第三位主審是誰,就想知道皇上讓戰幕主審的用意,莫不是懷疑戰幕也是密令者?”一經淡然出聲,看向站在對麵眼中略顯好奇的周帝。
周帝想了想,“以太子府在朝中地位而言,戰幕應當不是密令者,大師為何不問朕,對溫禦這件案子是否大張旗鼓了些?或者大師心虛,因為溫禦就是密令者。”
“溫禦是不是密令者對皇上來說重要麼?”一經漫不經心看過去,“在皇上心裏,溫禦一直都是想要拔除的對象,這跟密令沒有關係吧?”
“有。”
周帝麵容突然凝肅,“這裏有五把座椅,朕要那五個人全都活著坐到這裏。”
“包括向皇上投誠的那一個?”一經冷不妨問出口。
周帝瞬間變臉,“第三位主審,朕選中老皇叔蕭彥,因為他與秦熙關係遠比你們想象中深遠!溫禦定然會在此案中獲罪,大師說的很對,不管他是不是密令者,朕都看他不順眼。”
眼見周帝轉身,一經突然開口,“溫禦獲罪,戰幕必因自責全力對抗秦熙,太子府與蕭昀兩敗俱傷,皇上想要成全的是誰?二皇子,還是六皇子?”
周帝身形微頓,自台階上緩慢轉身,沉默許久後幽幽看向一經,“大師所言不錯,太子府隻是朕手裏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朕要用它,為朕的皇兒掃清一切障礙,大師猜猜,朕口中的皇兒,會是誰?”
密室房門開闔間,一經眼底閃過憂慮。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在周帝心裏密令者可恨,不是密令者的戰幕亦可恨。
所有隻忠心於先帝而非周帝的人,都是對他最大的褻瀆!
賢王蕭彥?
一經想到剛剛周帝的話,心裏總覺得還有轉機。
在他印象中蕭彥是一個很懶的人。
哪怕秦熙於他有救命之恩,他應該也懶得報恩……
春日午後,陽光正暖,微風不燥。
一輛牛車自皇城正東門緩緩駛入。
沿前駕車的是頭老黃牛,黃牛慢悠悠朝前挪步,周圍車馬快,顯得這頭老黃牛有些格格不入。
隨著老黃牛駕車穿行在朱雀大街上,一些記性好的店家忽然想起來。
整個大周皇城,唯一人用黃牛,而且是老黃牛駕車。
那就是大周賢王,蕭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