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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當著黎初晨的麵，撕碎了。
撕碎之後，扔在地上，還冷漠的踩了一腳，那恨意絲毫不掩飾。
黎初晨看著地上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氣，俯身想要去撿。
季林踩住了照片，譏誚的對她說道：“黎初晨，就算是我扔掉的垃圾，也不會給你。”
這次，黎初晨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她緩緩的抬頭，看向季林：“你就真的這麼恨黎家，恨我們嗎？”
這麼多年來，季林從未表現出對她們的恨意，不管是對黎建華還是對她，都是以一家人的姿態相處的。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他眼中的恨意，黎初晨根本不會想到他居然對他們有這麼深的恨。
“季林，事情不是這樣的，爸他就是……”黎初晨看著季林眼中那怨恨想要告訴他，他才是父親的孩子。
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
“初晨，走吧！我送你醫院！”說話的人是薄墨宸。
聽到薄墨宸的話，黎初晨默默的轉身。
是啊，她父親現在在醫院的走廊，她必須先去照顧父親。
她深深看了季林一眼，離開了。
季林看著黎初晨和薄墨宸的背影，眼中情緒變換了幾次。
他攥緊了拳頭看著地上的照片，心中空蕩蕩的，好像什麼東西被人從胸口掏空了。
他俯身，一片片的撿起地上被他撕碎的照片，靜靜攥在手裏。
他曾真的想過要放下仇恨的。
這麼多年來，他的心裏一直都隻有仇恨，也想要用愛代替。
但是黎初晨沒有給他機會。
他曾經真的想要讓自己對黎初晨的愛來代替對黎建華的恨，曾掙紮在這種無法控製自責中。
後來，當他看到黎初晨看著薄墨宸的目光時，他突然明白。他自責的，他掙紮的，他的愛對黎初晨來說都是不值錢的。
所以，就這樣吧……
恨他們，比愛更容易！
……
車上，薄墨宸沒有寬慰，隻是從車廂拿了藥箱，給她的手消毒。
黎初晨呆呆的看著薄墨宸給自己的手上藥，消毒。
“二爺，為什麼一個人能變的這麼快呢！我哥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黎初晨始終無法想象為何季林的臉能變的這麼快，前後如同是兩個人。
薄墨宸幫她處理好傷口，淡淡的說道：“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之前藏的太深了。隻不過現在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不想裝了。”
黎初晨目光呆滯的看著薄墨宸，低聲呢喃了一句：“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我……”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道：“當初，我不應該那麼羞辱他的！全世界最沒有資格說他的人就是我！我搶走了屬於他的東西，居然還羞辱他。”
薄墨宸攬過她的肩膀，柔聲說道：“那時候，你還小！而且吵架的時候，自然是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的”
黎初晨苦笑了起來：“二爺，你相信嗎！因為爸的庇護和寵愛，我一直都是個囂張跋扈的脾氣，任性又自我的！以前我說話，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不管做什麼都是隻想著自己，隻在乎自己的感受，不會去想別人。有時候我在想，以前的自己其實還真的挺討厭的，的確也不值得別人喜歡。薄皓宸不喜歡我也的確是有原因的。”
這話沮喪和悲涼。
原本，如果不是發生這一切，這種話，一輩子都不會從素來驕傲倔強的黎初晨口中說出的。
薄墨宸聽到她的話，側頭凝視了她許久，低聲開口說道：“你值得任何人的愛。愛憎分明是你的優點，沒有了這些，就不是黎初晨了。”
黎初晨苦笑著搖頭，挖苦自己：“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薄墨宸笑笑，沒有否認。
林伯此時朝兩人說了句：“到了！”
黎初晨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沒再說什麼，匆匆的下車，朝醫院走去。
薄墨宸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對林伯交代了一句：“你去聯係一下吳勇，讓他那邊幫忙安排一間醫院！”
林伯默默應了一聲，遲疑了下又開口問了句：“那黎氏還有黎小姐家那房子的事。”
“我們暫時不插手，先處理好黎建華的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