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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假古董的密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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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有我父親的。

不知過去多久,我“唰”地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繞到廟龕的後頭。在那裏,木戶加奈正用一個專業小毛刷在刷著經幢表麵,試圖分辨出更多文字。

“不用看了,我剛才看過,上麵刻的是陀羅尼經的經文。”我走過去告訴她。木戶加奈卻不肯抬頭,繼續默不作聲地刷著。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扭動身子試圖掙脫。我歎了口氣,對她說:“你如果要恨我,可以先等一等,請讓我先把東西挖出來。”

木戶加奈抬起頭,先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原來您還有更多的事沒說。”

“不是不是……”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往回找,“我是剛剛看到那關公像,才想起來的。我如果說假話,就讓我下不去這海螺山!”木戶加奈將信將疑,但還是直起身子閃開了。

這個石質經幢個頭不小,好在已經摔斷了。它的經幢基座半埋在土裏,我掏出一柄小鐵鏟,把周圍的土都挖開,一直挖下去大約三十公分深,終於看到了基座的根部。我把整個基座連同根部拔出來,放到一邊,繼續往下挖去。不過我挖掘的方式有些奇怪,先把坑壁都鏟上一圈,再往下挖深,然後再鏟再挖,很快出現一個頗為標準的圓柱形坑。

木戶加奈見我的行動如此古怪,忍不住問道:“您到底在挖什麼?”我停住手,咧開嘴:“你不生我的氣了,我就告訴你。”木戶加奈麵色一紅:“我又沒有生氣。”我抬手拽住她胳膊,沉聲道:“對不起,我忘了跟你說青銅關羽的事情,原諒我吧。”木戶加奈嗯了一聲,我問這算不算原諒,她又嗯了一聲。我說那你笑一笑就算原諒了。木戶加奈抽動嘴唇,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膩味完了,我告訴她:“我是在挖一個東西,和我們關係非常密切的一樣東西。”說完繼續揮舞著鏟子,木戶加奈被我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也來到坑邊觀看。我又挖了一會兒,一鏟到底,忽然發出鏗鏘的聲音。我把鏟子撥開虛土,露出了大坑底部堅硬的花崗岩層。

“什麼都沒有。”木戶加奈失望地說。

“我看不見得。這沒有,其實就是有。有,其實就是沒有。”我咧開嘴笑了。木戶加奈困惑不已。我用鏟子敲了敲圓坑的邊緣:“你看看這邊上是什麼?”我已經把坑裏的泥土都挖幹淨了,木戶加奈低頭看去,發現這坑壁一圈,也是和底部花崗岩同樣的質地,形成一個很精致的圓柱形岩壁坑洞。

我把鏟子插到旁邊如小山一樣的土堆中,說道:“海螺山這種山體,是由造山運動擠壓而成的,主體是花崗岩。在這樣一座山頂,竟然能挖出這麼深的泥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泥土層的大小,恰好是一個圓柱體,周圍都是岩層,這說明什麼?”

“……這個坑洞,是人為刻意鑿出來的?”木戶加奈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點點頭:“不錯,很可能就是建造這座關帝廟的人幹的,目的是把經幢埋下去固定住。可是這就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拿起木戶加奈的尺子,丈量了一下:“經幢埋在土裏的根部長度是三十厘米,而這個坑,卻有八十厘米高。這裏的花崗岩這麼硬,鑿起來費時費功,那些工匠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周折多挖五十厘米深呢?”

“除非……”木戶加奈遲疑道。

“除非他們在經幢底下,還要放件東西。這件東西的高度,大約就是五十厘米。”

木戶加奈眼睛霎時睜大。從現存於世的玉佛頭可以推算出,則天明堂玉佛的全身高度,恰好就是五十厘米。她的身子微微顫抖,這個發現意義太大了。它證明我們一直苦苦追尋的則天明堂玉佛,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靜靜地埋藏在這個經幢之下,沉睡在這秦嶺群山之中。

木戶加奈蹲下身子,把手伸到洞裏去,試圖抓一把泥土上來,仿佛要感受一下那玉佛跨越千年殘留下來的一點點痕跡。她沉默良久,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想到的?”

“很簡單,經幢上刻的是陀羅尼經。陀羅尼是梵語‘總持’的意思,也就是法,正好代表了法身佛的毗盧遮佛。而佛家喜歡在各類塔類建築底下埋下法器祭器--比如法門寺的地宮--所以我估計經幢下一定會有東西。”

“可是……與勝嚴寺對供而立的,難道不該是盧舍那佛嗎?”

我指了指前頭:“原本應該是有的,那尊盧舍那佛本該坐在廟內壇座上--但不知為什麼,那壇座被人給換上了關公像,至於盧舍那佛像,恐怕已經被毀了吧。”

我們意識到,幾十年前,在這個山頂上,在那個關鍵的時間交彙點,有著至今所有故事與因果的解釋。許一城、木戶有三和那個神秘的“姊小路永德”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們挖出了經幢下的玉佛,毀掉了廟裏的盧舍那佛,換了一尊關公像上去--那關公像,一定代表著非凡的意義。

就在我們的思路陷入僵局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回頭一看,看到方震站在那裏。我問他怎麼進來了,方震不動聲色地說:“棧道斷了。”

我們頓時大驚失色,忙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方震回答說他剛才聽到幾聲劈啪聲,棧道的繩子開始劇烈搖晃。他本來想走下去看看,可是棧道搖擺幅度太大了,根本無法立足。搖動持續了五分鍾左右,幾乎所有的木板塌落,隻留下幾截繩子。

“會不會是突然起了一陣大風?”木戶加奈問。

“怎麼會這麼巧,六十多年來刮風下雨棧道都沒壞,偏偏在我們來的時候,卻被風吹毀了?”我不認同她的猜測,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