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支珩送我上了輪船,要將我送到遙遠的南方。
臨走時,支珩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勸我,到最後,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想說些什麼,隻搖搖頭,跪在地上,朝著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支珩,謝謝。”
這一句謝謝太過單薄無力,可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
支珩雖然不算個好人,但他對我已經超過了好人的極限。”小爺還不想折壽呢!”支珩趕緊扶起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以後在外麵混不下去了,來找我。咱們再一起合作啦。”
我輕輕笑著,“那你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培養新人。”
又閑話了幾句,支珩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我站在甲板上,摸索著往船艙的房間走去。
船行駛的很平穩,我的心卻有些緊張不安。
上一次跳海,盡管得救,但還是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傷害。
我害怕水,尤其是海水。
支珩給我找的似乎是一條私人的輪船。整個甲板上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我摸索著前行,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一下子就栽到在地上。
旁邊有人衝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我連聲道謝,他卻不發一言。
他攤開我的掌心,在我手上一下又一下寫出不客氣三個字。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個啞巴。
他的手顫得厲害,大概是心裏自卑,怕被人嘲笑。
可我是個瞎子啊。
我拍了拍他的手,笑笑,“別怕,我不會笑你的。你有缺陷,我也有缺陷,不正好做個朋友嗎?”
他頓了一下,才在我掌心寫下小火兩個字。
“你叫小火?是這裏的幫工?”我有些訝異,怎麼在船上討生活的人會取個屬性相克的名字?
小火告訴我,他模樣長得醜陋,幸虧我看不見,不然見到他可能轉身就要跑。
我失笑,坐在他身邊,“有時候看人不能用眼睛看,得用心去看。”
我能感受到我身邊這個男人是個好人。
海風吹過來,拂動我的長發,我伸手去撩,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麵容牢牢的印在他的眼裏麵。
小火送我回了船艙裏的房間。
他就住在我的隔壁,讓我有事就叫他。
我又感激了幾句,才關上門,躺到在床上。
靜謐的夜,隻剩下外麵呼嘯而過的海風。
我忽然想起了藺炎。濃濃的思念裹挾著抹不掉的怨恨,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顆顆眼淚滾落下來,把枕頭都浸濕。
我是個懦夫,不敢麵對當年的真相,不敢再相信藺炎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愛著我。
我隻能逃,一逃再逃,逃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
支珩曾勸我,說當年的事情可能有隱情,倘若藺炎真的有難以言表的苦衷,被逼無奈放棄了我,那現在他回過頭來找我,我就應該原諒他,得個皆大歡喜的團圓結局。
可生活畢竟不是狗血的黃金檔電視劇啊。
我始終都不是裏麵的女主角。
雲裳啊,已經徹底失去和藺炎在一起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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