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溫度快速的上升著,體溫燙的嚇人。
我無法再任由著他這樣糟蹋著自己的身體,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硬拽著他上了車。
幸好,以前在雛雀的時候,為了討好客人,我也曾學過車考過駕照。雖然好長時間沒開,但是摸索了一會,還是能慢悠悠的上路。
藺炎躺在後座,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我擔心他燒糊塗了,一直試圖挑起他說話的興趣。可他沒有半點反應,到最後我隻能一路喊著,“藺炎,別睡,快到醫院了。”
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絲毫沒有察覺到後座的男人閉著眼睛悄然彎了彎嘴角。
到了醫院,進了急救室,看著藺炎被打上了點滴,我的擔心才稍微的下去。
這個笨蛋,都已經高燒40度了,不去醫院治療,竟然還出來亂晃蕩。
我又是心疼,又是惱怒,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另一隻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反正藺炎這會兒燒的昏昏沉沉,沒有什麼知覺。我出手打他,也不用擔心什麼後果。
男人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往日裏英氣逼人的臉,此時卻蒼白的可憐。
我好像第一次發現,原來在我心裏麵永遠不會倒下的男人,竟然也會如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不堪。
我總是覺得藺炎很強大,覺得他不需要被人照顧。
也可能是我自幼在他的庇護下成長,所以才將他的形象高大起來。
因為他強大,所以我可以不考慮他的感受,說走就走。
我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當初他為了我放棄我轉而娶別人時的那種心情。我沒有想過他從婚禮上跑出來尋找我,最後得知我跳海身亡的心情。我沒有想過我報複他將自己賣給別人時他跪下來哀求我跟他走的心情。
我什麼都沒有替他想過。我隻是倔強的一直在傷害著他……
我的眼淚忍不住滑落,握著他的手,都忍不住發顫起來。
總覺得,好像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愛他的女人。可好像,我才是那個給他最多傷害的那個女人。
藺炎總說我沒心沒肺,我氣惱他看不見我的心。可我自己又何嚐真正做到了對他好?
支珩打電話過來問我在哪。
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在醫院照顧藺炎。電話那端停頓了片刻後,才傳來他低低的一句知道了。
支珩好像不生氣,對我的行為也沒有半點的約束。
我有時候呼會弄不清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
究竟是玩笑的成分居多,還是認真的成分居多。
他執意要娶我,我昏了頭也答應了。
“不準嫁給他。”藺炎忽然無意識呢喃了一句,“雲裳,不許。”
我忍不住哭的更凶。
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藺炎怎麼這麼的隱藏自己的心思?
明明他就在求婚現場,卻沒有半點的舉動,眼睜睜的看著我答應別人的求婚。
這個笨蛋!
說我倔強,他其實比我更加的倔強。
明知道我自卑且敏感,需要別人的肯定,他卻狠心的不給我任何一點肯定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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