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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支離破碎(二)(2 / 2)

緊接著那晚上就有人把整個實驗室搬離了自己的身邊,那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被她發現了”,這個她就是自己啊!他還要裝成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每陪自己吃飯,自己居然傻到要去試探他。

這樣的人,是自己能夠試探出來的嗎?結果最後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她越想越難受,伸手抓住了“教材”的胳膊,祈求一樣問:“是真的嗎?”

“教材”看了她一眼,連頭都沒回,一聳肩膀擺脫了她的手,繼續端著槍往前走著,看見安語停下了腳步,還伸手拽了她一下。

安語被拽得一個踉蹌,眼淚掉下來。

白莧冷笑:“現在你明白了?快跟我們走!不然... ...”

“砰!”

這已經不再是警告,褚燧身前的人瞬間倒在地上。

如此近的距離,多年的訓練,加上冷靜的頭腦,“信封”這一槍,正打在那饒眼眶正中,連最後一聲都沒有發出,這個原本是礦工,現在被武裝起來的人,連一槍都沒有開過,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安語尖叫一聲,雖然在實驗室已經看慣了那些被解剖的屍體,但這個時候看到一個本來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還是完全接受不了。她的胃裏反複了幾下,想都沒想上前拽住了“信封”的胳膊。

“不要殺人,不要殺人,我跟你們走!”

“信封”對著白莧一笑:“聽見了?退後!”

白莧咬著嘴唇往後退,褚燧被剛剛這一槍嚇得渾身都僵硬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已經往後退了兩步,眼看著前麵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離自己越來越近,他連安語帶著眼淚的臉都沒有看清,趕緊往後退去,沒想到腿居然不聽使喚,一下跌坐在地上。

他的喉嚨裏不自主地**了一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瞪著眼睛看他們從自己身邊經過,死死盯住了對準自己的槍口。護在安語身邊靠後的一個人將身子轉過來,防止他從背後開黑槍,一邊將槍口對準了褚燧,一邊跟著陣型移動。

等到他們離開了十多米,褚燧這才從肺裏將這一口氣泄出來,發出仿佛瀕臨死亡的聲音,劇烈地喘息,如雨一般的汗水瞬間從額頭上滾落,落在眼睛裏一陣的疼痛,都不敢伸手擦一下。他癡癡地看著他們離開,看著安語絕望的臉。

我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

褚燧想要拿起槍,從後麵照著他們開上兩槍,把安語搶下來,他這樣想,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信封”打開了艙門,六個人消失在艙門的那一邊,他才哭出了聲。

白莧靠在牆上,仰著頭喘了口氣,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對著通訊器:“被他們帶走了,你快點再... ...”

“沒關係。”關覺笑著。

“什麼?”白莧愣了。

“本來我的第四步棋就已經落子了,等到這步棋成功,安語在誰的手裏都不重要了,隻是沒想到她被發現地這麼早,本來是想保護她到所有事情結束的,但是現在讓他們帶走吧,你們拖延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這步棋發揮作用了。”

完,通訊器斷了,連給白莧罵兩句的時間都沒留下。

白莧回頭看著剩下的人回到樓道的中間收屍,攙扶褚燧,那具屍體依然還睜開著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血肉模糊,地板上鮮血淌了一大片,甚至都沒有開始凝固。

這個人本來是礦工啊!本來應該得到良好的培養,工作到一定時間,就可以拿上可觀的工資回到家裏,做些生意,娶妻生子,過上安穩的生活,現在全都是一個笑話。

人都死了,隻是為了這一步棋拖延幾分鍾的時間?

白莧突然覺得世界如茨不可思議,從大學畢業的三個人,從此走上不同的道路,或者從一開始就本來就不同路?她覺得這個自己工作了如此之久的基地,這樣的陌生。

她無力地靠在了冰冷的金屬牆壁上,閉上了雙眼。

褚燧的工友以為他被嚇哭了,但是也沒有笑話他,隻是一個勁兒地安慰,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為愧疚和不安。安語離開時的臉,帶著什麼樣的表情,他沒有仔細想。他知道不管她有什麼樣的不甘和痛心,都不會是因為自己,給他的隻有同情。

他的眼淚流了下來,這個女孩,是他一眼就認定的女孩,他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不能將她從宿命中解脫,反而要她去同情。

褚燧被隊友攙扶著站起來抹幹了眼淚,適應著麻木的雙腿,向著死去的隊友走去,其他人怕他一時接受不了,上前攔了一下,卻被他推開。他一路走到隊友的屍體身邊,一下跪在地上。如果不是他站在自己的前麵,現在死的應該是自己吧?褚燧想著,抱起了他的屍體。

“我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