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身上背著背包,一直跟在研究員的後麵,景三庭和老邢打頭,幾個青年人在前麵,安語在最後。幾個士兵護衛在周圍,安語身後剛好就是那個年輕的戰士。
從營地到族群遺跡的路,這些他們不知道走兩底多少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危險,於是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放鬆,稍微帶著一些本能的警惕,輕快地向前走著。
“你... ...你叫什麼名字?”走到半路上,戰士悄悄地問。
安語看了他一眼,展顏一笑:“安語,你呢?”
戰士臉蛋通紅:“我叫百歲。”
“噗!”安語一下笑出來,看了看前麵的人,悄悄地放慢了腳步,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你笑什麼!”百歲著急了。
安語擺擺手:“沒,沒笑什麼。你姓什麼?”
百歲:“我沒有姓,就叫百歲。”
看了百歲一眼,安語沒有不識趣地問人家為什麼沒有姓,估計不是從就沒了父母,就是家裏出過什麼事情,他們又不是很熟,問出口反而尷尬。安語現在好奇的是,為什麼百歲會一直粘著自己?
一見鍾情?
她仔細胡思亂想著,百歲又開口了:“聽你是三千學院的學生,三千學院好看嗎?”
安語點頭:“好看,你沒去過帝都嗎?”
“沒有,我從就在這邊長大,學習也不好,後來參軍之後,就一直在這邊執行任務,從來都去過帝都。”
“你幾歲了?”安語仔細看著百歲的樣子,感覺不像是很大的樣子。
“十九了!”
居然比自己還大一歲... ...安語有點不敢置信,生嫩這正屬性,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的啊!
“那你幾歲參軍啊?”
“十六歲!”百歲自豪地:“邊境的居民十六歲就能夠參加工作,我十六歲高中沒畢業就參軍了。”
“為什麼不繼續上學?”
“學校的老師我不是讀書的材料,別人一就能學會的東西,我學好幾才能弄明白,考試從來都是倒數。萬一這麼畢業了,就隻能去工地上賣苦力。還不如直接輟學參軍。”
三千帝國的地域何其之大,安語知道,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自有的生存法則,根據這樣的生存法則,帝國對於各個地方的政策也都不盡相同。百歲能夠在十六歲的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已經相當不錯了。
看著百歲,安語不禁想到了家裏的安安,她那個和自己一樣倔強的弟弟,上次打電話的時候父親,安的成績在學校裏名列前茅,而且越來越高,最近還喜歡上了機械設備,將來要報考三千學院的機甲係,做姐姐的裝配師。
想到弟弟,安語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一點,問百歲:“那你以後去帝都的時候,記得要來找我,我請你吃大餐。”
“真的?”百歲興奮地問。
“嗯!真的!”
“有螃蟹嗎?”
安語一愣,看著百歲臉上的驚喜和期待,覺得當初的自己,和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如茨相像。
在剛剛走出東荒大漠的時候,她也曾經對倪譽問過很多幼稚的問題,也曾經在沙海基地當中,和遲默過很多的傻話,然而世界終究是一個熔爐,自己的純真已經不再了,而眼前卻依然還有一個真爛漫的人。
而且這個傻白甜居然還比自己大一歲?!
安語笑著點頭:“當然有!”
百歲似乎很開心,端著槍往前走,也不再是跟在安語的身後,直接走到了她身邊,抬起頭來看著樹枝上的鳥,還輕輕哼著斷斷續續的調子。安語看他很輕鬆的樣子,好奇地問:“百歲,你就是這附近的人嗎?”
“是啊,就是山外麵的那個壚坶縣,再往中原走,就是海坶剩都屬於西雲省地界。我家以前就在壚坶縣,現在... ...我家就在軍區裏。”
“壚... ...坶,是方言嗎,什麼意思?”
“不是方言,是這邊的上古時候一種語言的發音,坶的意思就是光,壚坶就是看見光。壚坶縣就是,看見光的地方。海坶市則是,看不到光的地方。”
安語似乎懂了一些什麼,看見光,看不見光,這個所謂的光,是不是就是靈遺跡那邊散發出來的光芒。於是她又問:“那你以前在壚坶縣住的時候,看到過光嗎?”
“你是想山裏的那種光吧?”百歲問。
安語點頭。
但是百歲卻:“沒有見過,不要壚坶縣看不到,也就在我們營地的那個位置,才能大概看到夜裏這邊有光發出來,以前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從來都沒來過。”
“哦。”推翻了之前的猜想,安語低頭思索著,百歲好奇地看著安語,又看看安語身上的兩隻貓,一臉想摸的表情。
霜狼和塵狼從包裏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霜狼直接趴在了安語的頭頂,塵狼則是趴在了安語身後的大包上麵,就跟膠水黏上去的一樣,怎麼動都甩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