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計較，有些是從心而生，大部分，卻隻是順勢而為。
安語想想自己的過去，當初自己做過的選擇，真的是全都是順從本意的嗎？當然不是。
所以她很理解籍安老人，也很理解那些起源當中的人。
如果沒有人類的命運背景，如果沒有過激的想法和方法，起源組織或許是一個造福人類的辦法，就像籍安老人希望的那樣，或許他們就可以治好他的孫子籍宣。
接下來，還可以治好這個世上許許多多現在的醫術不能夠拯救的可憐人。
但是起源從最開始，就已經走錯了路，導致了很多在壚坶縣看到的那個拚湊起來的人一樣的存在。這樣的零件背後到底犧牲了多少的生命？安語想都不敢想。
深吸了一口氣，安語重新來到了昨查到的那個空間傳送殘留的樓頂上。
神魂睜開雙眼，空間當中的殘留依然還存在，隻不過比昨更加淡了一些，地法則正在緩慢修複著缺口，但是到底用什麼辦法，能夠獲得對麵的坐標呢？安語有些苦惱。
是不是應該找神諭院問一下？
不行不協…念頭剛起，安語就把它摁了下去。
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內鬼，索德魯拉神廟的具體細節，軍委的一些人知道，朝閣的一些人知道，世家的一些人知道，神諭院的人，很可能也知道。畢竟都是修行界的事情，修行總盟甚至都可能有人知道。
在沒有確定信息安全的情況下，安語並不像讓自己的意圖暴露給自己之外的人。
畢竟昨已經被牽著走了一，安語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疏忽暴露。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呢？要不試著問問斷幺九？
想了想，安語找到了斷幺九的聯係方式，試著聯係了一下，發過去了兩個字一個標點：“在嗎？”
“在。”斷幺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語一回頭，有些無語了：“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斷幺九帶著那副欠揍的表情點頭：“是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安語興奮地問道。
“當然不能。”
“哦。”安語心道果然如此，又問：“那你能不能把這個空間傳送對麵的坐標給我？”
斷幺九搖搖頭：“也不能。”
安語氣鼓鼓道：“那你過來幹嘛？”
“當然是來……”
“當然是來？”安語問。
“當然是來看你熱鬧。”
“你走！永遠都別讓我看見你。”安語指著無限遠處。
斷幺九聳聳肩，伸手指了指上：“抬頭來看看。”
安語納悶，抬起頭來看了半：“上有什麼？”
斷幺九：“守墓人無處不在，隻要你抬頭看，基本上看到的就是我。”
安語一刀扔了過去，黑刀從斷幺九的身上穿過去，直接落在霖上。斷幺九的身子慢慢地變淡，滿滿地消失在安語的麵前，而且還對她擺了擺手：“順便一句，你那位管理員也在看熱鬧，就在那邊。”
安語從地上抽出自己的刀，嚴重懷疑斷幺九就是隨便指了一個方向，但是她心裏又不能不在意。
本來以為守墓人是地間最正經的人了，不知道是斷幺九比較特殊還是其他的守墓人都一個德行，當初在沙海基地第一次看到守墓饒時候，安語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雖然他殺了遲默，但是好帥！真的好帥！
而現在……好衰！
在旁邊打量著空間裂縫，不時地還忍不住往斷幺九指的那個地方瞟兩眼，總感覺管理員真的在那個地方悄悄地觀察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樣想起來，就感覺有些不舒服。
安語扭頭大聲地對著那個方向喊：“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那！”
等了一會兒，空中沒有反應，安語心裏納悶，難道管理員真的沒在那？於是轉頭又開始研究起了空間傳送的痕跡。不過看了兩眼之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斷幺九搞得疑神疑鬼，安語總感覺那邊真的有人。
於是猛地轉頭，擺出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安語冷笑道：“嗬嗬，別躲了，我都已經發現你了，你都不出來的嗎？”
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開始超出安語的意料了。
就在她完這句話幾秒鍾之後，空當中突然傳來一聲邪性的笑聲，接著一道穿著黑色衣袍的人影從半空的空間當中爬了出來，就像爬在玻璃上的壁虎一樣，趴在空上，看著安語。
這身黑袍安語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第一次就是在應參的店裏，上一次是那個蜥蜴人。
黑袍的人用沙啞的聲音笑道：“三花果然是三花，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我。我自認氣息掩藏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安語臉色古怪，憋了半，問道：
“我是蒙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