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安語看著麵前這個抓住了自己的手不放的老頭,問道:“現在已經沒有別人了,吧,你到底是誰?”
老頭冷笑了兩聲,居然鬆開了自己的手。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大祭司退開了兩步,站在不遠處回想著:“已經快要兩萬年了,我在這片地當中苟且偷生,走過太多的地方,用過太多的名字,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
安語賠了撇嘴,根本沒有在意老頭的裝逼,甚至還有些看不起他。
才兩萬年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管理員都三萬年了不一樣還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果然最後成為什麼樣的人和時間根本就沒有關係,還是得看人和人之間的差異。
大祭司還在兀自感慨著自己的人生,但是安語已經不耐煩了,自己沉睡了這麼久,本來應該出去就去看看自己的那些朋友,不要讓他們擔心,而且管山桐還在麵壁,自己應該吧雷書送回去。
雖然是少了個扉頁,但是好歹也算是拿回來了。
安語直接打斷了他的回憶,開門見山:“吧,你要找我做什麼?”
大祭司被安語叫醒,從無盡的記憶當中抽身出來,終於開始正視安語,砸吧砸吧嘴:“這麼年輕的人靈,前無古人,不愧是以神入道末法的傳承者,果然是選之人!”
所以你為什麼還在廢話?安語都要吐槽了。
大祭司感慨了一番,終於到:“你想要長生嗎?”
安語聽到這句話,眼睛一眯一股淩厲的其實開始從身體當中爆發出來,幾乎形成了實質,將白色的衣袍吹得四散飛舞。大祭司的頭發都被吹開了,露出了那張蒼老的臉,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
對於這句話,安語簡直是深惡痛疾。
在修行之前,在修行之後,安語都從來沒有想過什麼長生。她是個務實的人,她隻想要在這個地間留下自己的痕跡,將當下活得更加精彩,更加像自己期待的生活那樣。
她知道,世界上不是那麼多人都像自己和管理員那樣豁達。
當管理員起當年與他同一時代的那些之驕子最終還是沒有躲過時間的流逝的時候,安語知道這背後注定並不是一種平靜的消亡。作為地間賦才情最高的人,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要長存世間嗎?
然而世上隻有一個管理員,隻有他一個人有那種的膽子去和道打賭,才獲得了與同壽的生命。
而那些眼看著自己逐漸老去,必定要麵對死亡的人,他們到底在那個時代裏,做了什麼樣最後的掙紮,為了壽命的延長,對其他人,對這片地,到底做出了什麼自私而又過分的事情?
這些管理員都從來沒有過,安語也不得而知。
但是她知道,每一個偉岸生命的消失,注定代表著一片腥風血雨的產生。
就在現在這個時代,人們都已經信奉了科學,明白了人體和壽命的真相,卻永遠都擺脫不了永生這種對於人類來致命的誘惑。偏偏又有人打著這種旗號,將許多人拖下了水,做出了過分的事情。
起源!這個讓安語深惡痛疾的組織!
當初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引誘了遲默,又是用這種辦法引誘了魏方寸,甚至是管千川,還有那些前赴後繼來到帝都送死的普通人和修行者。這些都是他們利用永生的工具,操控的傀儡。
也正是因為這種操控,讓安語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現在聽到有人對她:“你想要長生嗎?”安語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就算她已經超越了人靈,神魂與大道相溝通,也不能壓製下心中升騰的怒氣。
就在大祭司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安語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溝通大道的神魂,讓安語的身體更加契合整片地的法則規律,所有的動作都帶上一種自然而然的韻味,沒有了略帶生硬的格格不入,安語的所有動作都可以事半功倍。
具體的表現,就像伏地魔身。
安語緊貼在地麵上,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如同瞬移一般,速度甚至是之前巔峰速度的三倍有餘,在人眼捕捉不到的刹那時間中,安語手持黑刀,直接刺入了大祭司的右心房。
一擊得手,安語抽身而退,防備著大祭司還有什麼其他古怪的招數。
但是大祭司似乎沒有想要做什麼其他的動作,隻是站在了原地,笑眯眯地看著安語,道:“我能夠活這麼多年,你以為隻是因為什麼能量,什麼修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又何必四處研究長生之秘?”
安語手持黑刀,看著幹淨的刀身,有些詫異。
之前將黑刀刺進大祭司的胸膛,安語分明感覺到自己刺穿了皮肉,然後刀刃從骨頭的縫隙穿了過去,直接插進了大祭司的心髒當鄭她甚至能夠通過刀身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和肌肉的收縮,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