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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沒走，等到李想帶走童知悅後，就靠在那邊點起了一根煙來，熟練的吞雲吐霧。
“江顏，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不恨。”我平靜的說道。
程諾一愣，詫異的看向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摸著手指上麵的結婚戒指；“我以前多恨東鵬，你是知道的。你現在也有恨，應該知道仇恨的滋味並不好受，就像是一團火，時時刻刻的灼燒著你的心。吃不好睡不著，即便是仇人得到了報應，可是自己的心裏也不好受。我現在選擇不恨，是因為生命珍貴又短暫，我不想用來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程諾嗬嗬一笑：“是啊，對你來說，對付我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了吧？我是微不足道的小人，你想得不錯，是我自己把孩子弄下來的。”
我看了她一眼，到底承認了。但是現在當著我一個人的麵，承認了也沒啥用。
程諾眼神有些發直，淡淡道：“因為大夫檢查了，說是這個孩子不健康，就算是生下來也可能是畸形。不然就是白癡，留著也沒用。”
我吃驚的看著她：“為什麼？怎麼可能是畸形！”不會吧，難道倆人真的是親戚？
她卻說：“因為我之前吃了很多抗抑鬱的藥物。積累了太多毒素，我沒辦法了，我隻能把這個孩子放棄，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嗎？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愛了林喬正那麼多年，最後卻隻能放棄！”
“你為什麼要吃那個藥？你……”
“我吃了好幾年了，當初自殺未遂之後，我整日失眠，大夫給我開了藥。我知道我要是對你說了，你會說什麼，勸的那些話，我也都能想到的，可是我想不開。你父母雙亡，被人欺負的差點死了，可是你有林喬正喜歡你，還有孫明傑，你後來又多了哥哥嫂子和母親！誰又理會過我？沒有你身上的光環，從來沒有人疼愛我。我唯一的父親也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她的手緊緊攥起來，眼裏都是仇恨。
“你父親還是關心你的……”
“他關心我就是對我不聞不問，讓我自己在外麵那麼痛苦的活著？我像是一隻喪家犬一樣活著，他卻以為是為了我好。”
我不說話，想到程諾自殺過的經曆，我的心裏也很難受。可是當時主廚大叔也是沒別的辦法了，要是兩人關係親密，說不準，她已經被殺了。但是程諾心裏麵已經全都是委屈，完全聽不進去了。
程諾擦了擦眼淚道：“我什麼都沒有。隻有和林喬正的一個晚上，還懷上了這個畸形的孩子，我想要守在林喬正的身邊，隻能這麼做了，我做不了他的妻子，就做合作夥伴，將來我要做他的老板。讓林喬正完全離不開我。”她說完了之後目光堅定，神采奕奕。
“程諾，你父親不會願意你這麼做的。你是那麼喜歡你父親，為了他，你不惜犯罪，現在為什麼不和你父親一起了，反而去投靠了廖清寒？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殺人不眨眼的，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爸爸不允許我和裏喬正在一起，他說他隻是為了報恩才對林家人好，不願意讓人說閑話，是為了把女兒嫁給他占便宜。我覺得好惡心！你要這樣的虛名有什麼用？林海都死了！還能因為你這麼大公無私，就能從墳地裏麵爬出來給你豎起大拇指？就算是真的爬出來了又怎麼樣？我也不稀罕！”
我說道：“不管信不信，你爸爸隻是不希望你有麻煩。林家太危險，你不適合和他們牽扯在一起。”
“我願意有麻煩！總比他那樣謹小慎微當奴才要強！他一輩子都在做林海的奴才，甚至為了林家人坐牢去了，也不管我的生死，我孤孤單單的時候，誰管過我！現在還想讓我和他一樣給林喬正當奴才？我告訴我爸爸，我懷孕了，他卻隻讓我悄悄離開林喬正！可是我做不到！我憑啥要聽他的？我憑啥要和父親一樣，一輩子低著頭站在林家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