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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就是想變成人，怎麼就那麼難？”小鬼坐到地上，透明的眼淚從眼角不停滑落。
喬夏忍不住安慰：“其實一開始也不是那麼難的，隻不過這個套路已經被人用爛了，大多數人開始標新立異，不想回答正確的問題。”
“真的嗎？”
“真的。”
“我每到過年的時候才出現一晚上，出來的太早怕把人們嚇壞，隻能躲到沒有人的幼兒園去，我這樣還不夠好嗎？”
她忍不住跟著動容：“乖，不是你不夠好，是年三十大多數的好人都已經回家了。”
小鬼歪著頭，眼角上還掛著淚珠，身體一閃，變得越來越透明。
“我已經長大了不少，是不是明年早點出來，就能遇到肯把我送回家的人了？”
“絕對能碰上，你是個好孩子。”
“真的嗎？”
“真的！”
小鬼一直躲在幼兒園裏，應該是因為身體太小的原因吧？大年夜這麼小的孩子在外麵遊蕩，別人肯定會以為見鬼了。
他是怕嚇到別人吧？
好不容易碰到他們，，應該是想和他們玩，積累的怨氣，卻讓表象，出現可怖的鬼相。
“我是好孩子，姐姐說我是好孩子！”
星星點點的光在小鬼身上一點點飛入夜空。
“姐姐，我就要回家了！”
忍不住因為小鬼這句話鼻子眼睛酸楚。
連一隻沒有實體的東西，甚至不知道怎麼產生的。大年夜隻想著回家，在外麵飄蕩的人呢？
年三十的時候，看著別人闔家團圓，自己一人，是不是倍感孤單？
無論有什麼原因，各種不回家的理由，心裏想什麼，隻有自己知道。
小鬼不過是以這種形態，展現出來而已。
回家的路可以被阻擋，但是念頭永遠都在。
“它明年是不是還在？”
身後沒有回答，忍不住轉身。
卻發現所有的人都在閉著眼睛默念著什麼。
“姐姐，我真的要回家了，再見！”
小鬼在消失的一瞬間，身體曇花一現般變得前所未有的真實，金光如煙花一般，飛上長空，絢麗過後，消失在黑夜。
“這就是你說的超度？”
男人點頭
“它已經去投胎了，來世會變成人。”
“投胎很容易嗎？為什麼它以前沒有去投胎？”
鬼厲沉默了片刻。
“那是因為沒有人給他超度。”
“超度不是和尚幹的事嗎？”
後者一頓。
明軒立即解釋：“就算不是和尚，法力高深的人，一樣能超度。”
視線對準鬼厲：“你法力很高強嗎？”
男人冰塊一樣的臉，終於換了了一分。
“還可以，最起碼超度一隻小鬼綽綽有餘。”
眼珠一轉：“你是和尚嗎？”
男人壓低聲音，以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我是不是和尚，你最應該知道。”
“咳咳咳……咱們這算不算是完成任務了？”
馬陽納悶的說：“思鄉是隻有一隻嗎？咱們出門就遇上，好巧？”
明軒：“思鄉有很多，以後說不定更多。明年過年的時候，我帶你去找。”
找什麼？這種東西不作惡，我找他做什麼？
聽明軒逗貓找鳥一樣的語氣，別扭的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