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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白發垂在床上，那人目光空洞，明明在房間裏，卻好像在目視遠方。
“夏夏”
那人慢慢轉過頭，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鬼厲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暖水袋放到肚子上，一會兒就不疼了！”
喬夏就跟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一眼，眼睛裏盡是迷茫，歪頭，視線從他臉上，一直延伸到暖水袋上。
鬼厲見她沒有拿過去的打算，主動進一步，把暖水袋放到她身上。
“好點沒有”
女人沒有說話，頭轉過去，對著牆，像是牆上有很重要的東西吸引她一樣。
“要睡覺嗎？”
男人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裏翻轉千百回，直到做出最好的答案。
歪著頭，不語，一頭銀發，在燈光的照耀下，非但不顯得沉重蒼老，反而帶著晶瑩泛著珍珠白的光澤。
“我去給你拿水吧！”
男人轉過身，前腳剛出門，後腳手裏就多了個水杯，一張符紙扔進去，水杯裏的水依舊透明如常，就跟普通的白開水一樣。
“夏夏喝吧，喝了就睡覺。”
“喬夏”並沒有接過去的打算，依舊目視前方，暖水袋落在腳邊，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男人眼睛裏閃過懊惱，慢慢的拿起暖水袋，重新放回去。
“夏夏，身體很重要，把水喝了吧！”
水杯抵在小妻子嘴邊，見她一直閉著嘴，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男人心裏瞬間燃起一團火。
“你回去吧！”
沉默中，男人終於說出心裏話。下一秒，手上已經不遺餘力，捏著小妻子的下巴，毫不猶豫的把水灌進去。
機械式咕咚咕咚的吞咽聲響起，男人滿是怒火的臉上，終於放鬆了。
可是還不等他高興兩秒，白開水就順著她的嘴慢慢流下來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男人仿佛壓抑著什麼東西，甚至不能與小妻子比肩。
不知道是畏懼，還是放低姿態，直接半蹲在地上，從下往上，直勾勾的看著小妻子的眼睛。
至少那一刻，他的眼睛裏滿是乞求。
“你回去吧，我求求你了！”
帶著濃濃乞求的聲音，男人終於放低姿態，隻為換小妻子回來。
那人仍舊目不斜視，仿佛牆壁上，有比匍匐在腳下哀求的男人更有趣的東西。
晶瑩透白的臉，帶著妖異，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小妻子，男人攥了攥拳頭，掌心突然多了一張符紙，閃電般朝那人額頭貼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偶然，還是原本就在留意他。
竟然沒有貼上，額頭一偏，竟然錯過了。
男人眼底閃過錯愕，下一秒一雙手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
順著他的肩膀慢慢往脖頸上收攏，直到並攏，手指突然發力。
“夏夏……”
男人不敢反抗，生怕驚擾小妻子。不過再這樣下去，他的人身，也會受不了的。
“啪……”
一張符紙從遠處飄來，穿透牆壁，直接貼在她的額頭上。
伴隨著符紙而來的，還有一道蒼老的聲音。
“以後，不許再手下留情！”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符紙，毫不留情的貼在喬夏額頭。
一張接著一張，金光蕩漾出一波一波的波紋，帶著震懾靈魂之力，白發一點點縮回，直到絕世容顏散去，恢複成一張包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