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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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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審計對象相繼離席,整個會場氣氛陷入尷尬,所有人指責的目光全數向正誠事務所全體人員集中,更有人向聯係事務所的孫副總發難,責問他何以如此草草把關。孫副總又氣又急,都沒與其他大佬通氣,悍然起身宣布會議結束,甩袖離席。走到正誠大老板身邊時候,他憤然怒問:“怎麼搞的?”

正誠老板也是一臉晦氣,心原來是你們內部自己都還沒搞定,害我們事務所被人當了出氣筒。見孫副總指責,他也沒好氣,但又不便對客戶拉下臉,回了一句:“我究竟該聽哪一方的?”

孫副總不答,速速離去。正誠老板也帶人非常無趣地離開,大家心裏都覺得,這整個兒是個鬧劇。

朱麗出了會議室就哭開了,本想承擔起責任,到外麵打車先回家,避開大老板的氣頭,明再到事務所遞交辭呈,由大老板發落。但快步走出大門看去,外麵車來車往,就是沒有城市常見的出租車。這個地方太偏僻,有無證經營的黑車,但沒證照齊全的出租車。

朱麗沒膽坐那黑車,直接打電話給明成:“明成,你快來接我,我在明玉他們集團公司的總部。”

“朱麗,你在哭?怎麼回事?”明成非常警覺地問,“是不是明玉欺負你?”

朱麗怨氣衝:“你來接我,多問個什麼?”

明成非常為難,但不得不告訴朱麗:“朱麗,車子被朋友拿去了,有買家要看車子,試駕一下。要不你等著,我打車過來接你。”

買家?朱麗一聽,連詢問的力氣都沒了,呆了一下,便關掉手機,切斷電源。什麼人,要緊時候指望不上,還得替他操心。賣車這麼要緊的事,明成怎麼都沒事先來電話商量一下?但朱麗根本沒法集中精力為明成賣車不與她商量而生氣,她心裏充滿恐懼,非常擔心裏麵的會議。她很希望她果斷迅速的退場能挽回事務所的信譽,讓事務所不致失去這單大宗審計。她希望會議慢慢開,大家有充足時間討論,有討論就明大家都有誠意,隻要有誠意便一切好,隻要能把審計拿下來,大老板就不會太生氣。否則,她怎麼可能受得了大老板的雷霆震怒?朱麗隻望能躲過今晚。

但是事務所兩輛車子,隻有一輛有司機,就是大老板的一輛。朱麗在外麵彷徨,就是不敢上那輛黑色本田雅閣。

可朱麗心中臨時抱佛腳,還沒念上幾聲阿彌陀佛,便見一幫人從集團大樓裏麵出來。來人中包括明玉,他們交頭接耳,不知些什麼。朱麗連忙退入車子,她不想被明玉看見,更不想看見明玉,這人太狠了,她懷疑明玉進入會場時候已經盯上她,所以嘴角掛著很是猙獰的笑。大家起碼是熟人,不能會前提醒她嗎?為什麼非要拿她開刀?是借機報複嗎?那可真是找到好機會了,起碼,明玉今打中的正是她朱麗的七寸。

朱麗坐在車裏雙眼噴火地怒視明玉在她附近取車,看著明玉一臉輕鬆地與旁人閑談後鑽進車子,臉上沒有一絲害人之後的沉重或者負疚。據有種職業劊子手殺人不眨眼,殺了人後依然能拿握刀子的手抓饅頭吃,那種人,是絕對的鐵石心腸。

但朱麗的憤怒都沒持續幾秒鍾,便被身邊司機的自言自語打斷,“出來的這幾個人都像是有地位的,個個都有不錯的車子。是不是裏麵會議結束了?這麼快?我得先打開空調。”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朱麗頓時隻覺旋地轉,呼吸停頓,心中最擔心的一件事看來已不可避免地發生。明玉他們這幫人出來,會議還能開得下去嗎?她這時真想衝出車子,拉下臉皮求明玉帶她回城,以免碰到丟掉大宗業務後凶神惡煞般的大老板。但是,她挪不開腳,她絕望地發覺,她的腿不聽腦袋指揮。

而大老板,終於無可避免地出現了,老遠就看見他甩著手,大步流星,身姿如被鬥牛士挑逗得怒不可遏的公牛。司機一看不對,早跳下車拉開車門迎候,而朱麗連下車的力氣都沒有,她嚇軟了。

大老板坐進車裏的時候,看到的是兩隻眼淚汪汪猶如鹿斑比的眼睛恐懼地看著他,一隻指甲修飾整齊的精致手緊緊捂住嘴唇,不讓啜泣聲音逸岀。大老板本來想罵,見此隻覺勝之不武,當下眼睛一閉,嘴裏悶聲悶氣吐出兩個字,“回家。”

一路鴉雀無聲,直到大老板一聲不吭在家門口下車,大家才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後麵魏安慰朱麗,“朱,你今被人做了借口。其實我們失去機會,主要原因並不在你,原因是對方集團公司內鬥,有一幫人抵製審計,有一幫人急需審計,審計起因上不得台麵,他們集團老板還躺在醫院,眾人已經鬧著分家清查資產。雙方角力結果是抵製的人勢力占據上風,導致我們白去一趟。老板後來大概已經意識到幸虧沒蹚那攤子混水,否則,萬一對方老板救治過來,我們以後將非常難以收場。你別害怕,老板不是輕易降罪的人。”

朱麗心中非常感激,剛才老板在場,她一直不敢稍動,甚至連哭都不敢出聲,此刻被魏一勸,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哽咽著道:“謝謝……你,魏,但願……如此。我們真的丟了……這審計了嗎?”

“是啊,丟是肯定丟了,但我懷疑別家如果知道內情後也不敢接手這隻燙手山芋。”魏做人相當厚道。

朱麗當然知道魏是在寬慰她,但她心裏真的好受了許多,“可是,魏,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集團反對方也未必抓得到把柄。總之是我敲砸了今的會議。”

魏左思右想,斟酌著道:“你這錯誤,確實犯得很不高明。不過也不能怪你,今的任務接得急,又是千頭萬緒,你能把報告準時拿出來已經很不錯,當時你腦子打仗似的,還怎麼可能想到其他。”

朱麗認真回想了一下,又認真地搖頭,“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她就不便明了。雖然現在已經知道明玉吵架事出有因,她甚至能體諒明玉從的苦處,但那麼多年下來,朱麗心中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看見明玉便全身緊張全神貫注準備應戰,不再考慮其他。她當時心中的緊張,完全不是來自巨大工作壓力造成的混亂,而是對過往交戰經曆的條件反射,這種反射,讓她心中全然忘記明玉是該回避的親屬。朱麗苦笑,但這事能出來嗎?給誰聽,誰都會她自己疏忽大意,授人以柄。

此時朱麗雖然心煩意亂,但還是不會忘記一件事,這車子是大老板的禦用坐駕,這司機是大老板的禦用司乘,所以她是斷斷不敢讓司機送她到區後還送她到家門口。遠遠看見區大門時候,她已經對著司機千恩萬謝,在區門口“強烈要求”跳下車後,又是站在路邊目送歸鴻,看著紅豔豔的車尾燈轉彎消失她才轉身進入區。但進入區後她不必再掛著麵具,一個人低頭緩緩而行,彷徨著明要不要遞上辭呈。魏的話雖然有理,但她能聽不出其中的安慰成分?誰知道大老板心中是怎麼想的,今晚老板什麼都沒,讓她躲過一劫。但是,明呢?明,大老板究竟是沉默一晚上之後的爆發,還是放她一條生路?朱麗想得唉聲歎氣,了無生趣。做一份牛工,掙幾塊錢工資,不得不忍聲吞氣。可又怎敢不要這份牛工呢?沒有這份牛工掙來的工資撐著,做人更加了無生趣。

但現在就有生趣了嗎?朱麗長長歎了口氣,不提防,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裏。這個懷抱很熟悉,但朱麗現在厭煩它,毫不猶豫就大力推開這個懷抱。

明成被朱麗掛斷電話後,就一直心懷鬼胎,明白是自己擅自賣車的事惹惱朱麗了。這事兒他本來準備先斬後奏,賣了車後才告訴朱麗,因為朱麗反對他投資什麼生產線。他站在客廳裏焦急地徘徊再三,決定主動出擊,到樓下等朱麗回來,花足工夫討朱麗歡心。

被朱麗推開,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明成賠足心,彎著腰放低身段陪朱麗走,一邊心看朱麗的臉色,輕聲問:“怎麼了?跟我,出來就好過一點兒。”

朱麗看著明成的姿勢卻覺得無比礙眼,心子承父業,那麼高大的兒子一學謹慎微,怎麼活脫脫就是蘇大強第二呢?連聲音都那麼像,話聲裏都是討好的氣聲,低頭哈腰隻差一點就像個穿香雲紗的漢奸。朱麗隻是不理明成,包也攥得緊緊的不交給明成,自己悶聲不響地上樓,進門。

明成在後麵忐忑不安地跟著,偏偏進門關門時候他的手機叫響。他一接電話,卻是朋友告訴他,買家喜歡這輛車,要了,定金當下可以支付,明交款辦手續,但是價格當然不可能太好,都已經用了三年的車了,難道還能照新車賣?車上的裝飾也不能算錢,這跟賣二手房一樣,報紙上登的都是送普通裝修送豪華裝修雲雲。明成不依,那些音響那些車燈,都是他特別訂購的日本原裝貨,怎麼可以不算錢?再朱麗一看就是反對賣車,他的心有點動搖,所以咬緊牙關就是不肯送裝飾,非要折價,而且要價不低。大不了不賣了,起碼也可討得朱麗歡心。但是明成捫心自問,還是想賣的,隻是沒那麼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