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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早已燃了燭火,如同白晝。
燈光下,崔賢妃滿臉怒容:“謝昭儀,安陽是晚輩,我不與她計較,你這個做人母妃的也不管管,皇家大事朝廷大事豈容一個女兒家在此插言。”
大丈夫不與女子計較,康王被安陽公主擠兌得臉色難看,卻不好失態與之爭吵,隻能崔賢妃下場。而長輩不好和晚輩當麵計較,未免被人說以大欺小,所以崔賢妃看似在斥責謝昭儀,實際上不過是給安陽公主及蜀王一脈難堪。
“賢妃娘娘,您知道妾身一向軟弱,安陽從小受陛下寵愛,妾身哪裏管得住她。”謝昭儀怯怯道。看著倒是弱得可以,不過是綿裏藏針。
崔賢妃被氣得不輕。
蜀王出來做好人道:“安陽,你少說兩句,賢妃娘娘到底是長輩。”
安陽公主麵露不忿之色,但多少是聽進去了。
“安陽在這裏給賢妃娘娘道歉,不過是與非諸位大臣們自有決斷,江山社稷乃重中之重,非同兒戲。”
這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撫著胡須道:“安陽公主所言也不是沒道理,諸位大人以為呢?”
“江山社稷確實非同兒戲,可古之有法,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如果按照長來說,康王殿下乃是實至名歸。”
“非同時期,怎可還循規蹈矩,當是以賢論之。”
“那如若按照祖宗家法,方是長嫡承統,萬世正法,太子長子才是正統。”
此言一出,康王蜀王兩方人頓時調轉槍口,再度論起君王年幼,不利於江山社稷。這一番唇槍舌戰下來,等於再度回到原點,秦艽這會兒也算看明白了,估計一時半會吵不出結果。
都是高手,反正秦艽是挺佩服他們的,若不是事關己身,她真想給這幾個人喝彩兩聲。她摸了摸緊繃的小腹,站起來道:“和內監,各位大人們,本宮實在體力不濟,想先去休息會兒。”
“太子妃有孕在身,當是身體重要。”一直站在旁邊,沒怎麼說話的和順看了她一眼道。
其他人雖詫異秦艽會在這時候離開,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少了太子妃孤兒寡母在此惡心人,說不定更有利自身。
來喜來到秦艽身邊,送她出去。
一直到了偏殿,秦艽才歉道:“來喜哥哥,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別這麼說,你身子要緊,要不要我讓人找個禦醫來給你看看?”
秦艽搖搖頭,說歇一會兒就好了,又問:“那,接下來該怎麼?”
“你別著急,現在不過剛開始,水麵下到底有多少魚兒還未得知,為了保險起見,先讓他們吵著,他們吵不出什麼結果。”
秦艽默然,倒也明白來喜為何會這麼說。
以當下這種情況,不管是偽造傳位聖旨還是傳位口諭,都惹來懷疑,突然泄露的消息徹底打亂了來喜的計劃,可這恰恰正是她要的。
渾水才能摸魚,唯獨就是有些對不起來喜。
她看了來喜一眼,抿著嘴角,心裏覺得很難受。因為來喜在她心裏似乎就和對不起畫上了等號,她總是在對不起他,欠了上輩子,本想這輩子還了,到最後依舊陷入這種局麵。
她隻是想大家都活著。
這麼不停地想著,秦艽總算心裏舒服多了,又和來喜說了兩句,才進去休息了。
她用了些膳,又睡了一覺,起來後問殿裏服侍的宮人,那些大人和娘娘們都還在,看來似乎打算秉燭夜談。她讓阿朵出去了一趟,得知那些人都還沒用膳,便吩咐宮人給那邊準備些膳食送過去,不過她本人沒有親自去,還是以身體不適之名。
期間似乎來喜問過,但聽說是太子妃吩咐的,並沒有說什麼。
一直到亥時,那些人終於散了,不過康王蜀王等幾個皇子都沒走,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人家打著孝的幌子,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而這時已經太晚了,為了秦艽身體著想,便沒有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