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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前往一樓,你呢?”護士女詢問。
“我就是一樓的,上來清除怪物、收集物資。”羅柯說道。
“那下麵情況如何?”護士女驚異,又問,“我叫樸宥莉。”
“還不錯,這棟樓的活人幾乎都在下麵了,食物之類的也算充足,堅持個半個月沒問題。”羅柯微笑道。
兩人相視一眼,點點頭。
他們回到一樓時,正發生著激烈的爭吵,而內容則是關於車賢秀是否應該繼續留在家園。
從十幾層墜落,竟然沒死,僅僅陷入了短暫昏迷,沒多久就生龍活虎地走了出來,而傷口奇跡般愈合如初。
他們再傻,也知道車賢秀是感染者,擁有著怪物一般的強大軀體,隨時都可能異化。
“軍方都說過了,沒有任何辦法,要麼把他燒死,要麼讓他走出去自生自滅!”
“他可是怪物,那麼重的傷都能恢複,你們沒看見嗎?現在還是人都這麼可怕,變成怪物後恐怕連羅柯都奈何不了吧?”
而車賢秀蹲坐在角落裏,聽著刺耳的語句,與心中惡魔做著思想鬥爭。
“其實他早就出現了症狀,但是一直憑借頑強的意誌去抵禦欲望的侵蝕,拖著疲累的精神卻還要參與行動,為大家做出一份貢獻,也正是這顆純粹的內心使他能夠一次次扛下來。”
發現羅柯回來了,眾人不約而同地閉上嘴。
“請問在座的各位,你們誰敢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感染者?心中執念與惡意越深,成為怪物的可能就會大。”
“當然,不代表沒有防範措施,等會兒專門騰出房間供與感染者,如果出現不可遏製的結果,我會親手解決。”
羅柯頓了頓,“重申一個重點,誰也不敢篤定自己不是下一個感染者,今天你怎樣對別人,明天別人就可能怎樣對你。”
欲望之下,無人幸免。
眾人沉默。
忽然,鼻血噴湧的聲音響起。
眼鏡男無比恐慌地捂著鼻子,無助的向周圍求助,可大家紛紛躲閃,避之不及。
這一刻,羅柯的最後一句話在他們腦海中久久回蕩,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感染!
……
接下來幾天,眾人全都忙碌了起來。
輪椅大叔加班加點地製作簡易武器與盾牌,在他的指導下,還做了一大堆燃燒瓶。
同時對各個薄弱的窗口或通道進行了加固。
幾個女人將好幾張白布縫成一整塊,上麵用紅色顏料寫下來SOS,吉他女和神父兩人將其帶到天台,從上麵垂下,希望軍方的救援隊可以看見。
擁有戰鬥力的眾人被分成兩人一組,每天兩組同時上樓搜刮殘存的物資,之所以還如此小心,是擔憂有怪物從窗戶或者樓上的樓橋通道進入。
但好在沒有意外發生,物資倒也充足。
晚上八點,測量過體溫的眾人吃著小麵包或者餅幹,神情呆滯地聊天解憂,小孩玩著幼兒園的玩具,乍一看有幾分末世避難所的溫馨。
一處靠著窗台的角落裏,車賢秀和李恩侑並排坐著。
“你很痛苦吧?很多次都堅持了下來。”她說道。
車賢秀搖搖頭,“大家對我夠好了。”
“如果心裏難受,一定要說出來,”李恩侑柔聲道,“你一定要堅持下來,答應我?”
她伸出小拇指,與車賢秀拉了勾。
不遠處,李恩赫默默注視著,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倆高中生的傾訴。
所有人的眼神陡然一顫,停下了交談。
安靜溫婉的琴聲在大堂裏飄蕩,吉他女撥動琴弦,輕輕地哼唱。
末了,她自言自語,“這首歌,就叫《甜蜜家園》吧。”
噗——
她話音剛落,大堂裏陷入一片漆黑,燈光同時熄滅,其餘電器也都停止了運轉。
眾人惶恐不安。
“怎麼回事?”
“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