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付出身子攀上的這個關係，到現在已經形同虛設，家裏麵自己男人又太不爭氣，一年到頭不回家，賺不到幾個錢不，還隻知道賭博，輸錢借高利貸，王芳這心裏越來越苦。
到傷心之處，王芳也取來酒杯，陪著李少安一起喝酒。
酒入愁腸，王芳又忍不住掉下眼淚，她酒量本就不行，兩杯下去已經醉得不清，什麼話也對李少安講。
“廠長，你知道我在你廠裏當財務，是誰的主意嗎？”王芳一雙淚眼望著李少安。
“蔣衛兵。”李少安隻是平靜地道。
王芳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垂首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虧我還以為這事衣無縫，沒想到一直蒙在鼓裏的人反而是我自己。”
“那這樣來，李慧茹手裏那家米粉廠其實是蔣衛兵的，這件事你也知道了？”王芳此時的驚訝之情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強烈。
李少安道：“這件事張潔告訴過我，她曾經也是蔣衛兵的情人，替她管過一段時間的賬。”
王芳的臉頰很紅，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到這件事時覺得難為情，“廠長，其實我和蔣衛兵……”
“芳姐，這些事其實我也知道了，這屬於你的私事，我沒有權力什麼，不過有件事倒是要提醒你，這個蔣衛兵對待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手段毒辣絕對不是著玩的。”
李少安想起了張潔的遭遇，就是因為懷了蔣衛兵的孩子，就要遭到如此毒手，隻是想起就讓人氣憤不已。
“你是張潔嗎，她怎麼了？”王芳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她流產了，被蔣衛兵派人害的。”
“啊？張潔她……”
王芳捂著嘴，嚇得花容失色，要不是從李少安嘴裏知道這些，她絕對不敢想象。
“芳姐，其實我並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受蔣衛兵的指使。”李少安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在這個鎮上隻手遮，誰都得對他聽之任之，所以我理解你的苦衷。”
回想起那晚上，因為張潔的事情而遷怒李慧茹，李少安心中充滿悔恨，如今想起來實在是做得太過頭。
李少安愧疚道：“芳姐，假如我一時衝動，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還有被原諒的可能嗎？”
王芳望著李少安，柔聲道：“什麼呢，你才多大，頂了今年也就二十三，正是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時候，有時候熱血上頭都是在所難免的。”
“二十三已經不了。”
“噗嗤，你這麼，讓我這都要奔三的怎麼想？雖然你平時極力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但歲數擺在那裏，沒有歲月的沉澱，怎麼看都還是個生瓜蛋子，隻不過姐平時都不屑你。”
李少安臉紅道：“有你的這樣嗎……”
王芳笑道：“別長籲短歎了，年輕時候誰不犯點錯誤，像我不也和蔣衛兵糾纏不清嗎？有些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李少安木訥點頭，剛才不是還在安慰王芳嗎，怎麼轉而變成了王芳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