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國尷尬地笑了兩聲,道:“啥?住院就不用了吧,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住院那花銷挺大的,咱們還是住家裏省錢。”
“家裏和醫院不能比,有些治療在家裏做不了。”
“我這不是挺好的嗎,也沒覺得怎麼樣啊,我看挺好的,之前開的藥也一直有吃,沒事兒的。”
“哥,情況不一樣了……”
李少安不知道要怎麼和李少國開這個口。
但實事就擺在這裏,不管李少安怎麼不願意,最後他都得告訴李少國,早出來還能早讓他去醫院治療。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看我現在就很好。”李少國拍了拍胸脯。
“哥……檢查上你左腎萎縮在加快,病情可能會惡化,必須要住院治療,很有可能……”李少安閉上眼沉默了兩秒,“很有可能會要作手術摘除左腎。”
“什麼!”
聽到要做腎髒摘除手術,李少國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要摘除腎髒,這光是聽上去就已經足夠嚇人了,還有就是李少國是那種骨子裏觀念還是很保守的人,總覺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動手術摘除腎髒……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要摘我的腎?那……那摘了以後我還能活嗎?我聽開膛破肚以後人的元氣都會大傷,真的要摘腎嗎?”
“需不需要手術現在還不能確定,但眼下必須趕緊住院治療。”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不去醫院了。”
“為什麼?”
李少國道:“我知道這病治不好,開不開刀橫豎都是個死,你就幹脆讓我體麵地走了,省得還去醫院挨那一刀。”
李少安激動道:“哥,你什麼呢,現在又不是沒得治了,幹嘛不治?把你這病治好了,以後你還要和嫂子好好過日子,還要好好撫養鬆林和鬆樹。”
“我聽治這個病就是個無底洞,管你金山銀山,有多少家底都能給你吞進去,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富人家,沒有那麼多錢治這個病,反正也治不好就不浪費這個錢了。”
“錢我出!”
李少安知道李少國在擔心什麼,他擔心的無非就是醫藥費。
然而對李少安來,錢怎麼可能和手足情相提並論,隻要能治好大哥,就是再多錢他也不皺半點眉頭。
“你不懂……”
李少國不停地搖頭,神色痛苦。
“我有看過很多這個病的報道,這是不治之症,你現在事業才剛剛起步,好不容易能有點樣子,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搭進來。”
“你是我哥!”
“你是我弟!”
李少國那遍布整個額頭的抬頭紋裏布滿了滄桑,他這些年作為李家的長子,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地拉扯兩個弟弟長大成人,更深知賺來的每一分錢對這個家庭都有多麼的不易,明知自己的病不可能治得好,他又怎麼舍得讓自己的病成為拖累這個家的無底黑洞。
兩人的聲音有些大了,驚動了院子外麵的李鬆林和李鬆樹,兩人在門外問道:“爸爸,叔叔,你們怎麼了?”
李少國低頭歎氣,李少安衝門外道:“鬆林、鬆樹,叔叔和你們爸爸沒什麼,你們就在外麵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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