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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蛇的蛇頭頂部的黑色液體凸起,化為一個人的形狀。黑色鬥篷下仍舊一片漆黑,看不清臉色,但是以卜部季武的狀況,估計好不到那裏去。
草薙信回頭示意了一下北城雪,輕輕踏地,飛到與卜部季武高度一致地方。比起蘇星極俯視甚至可以是藐視高度,草薙信的高度可以是形成一種落差,更能對問詢者的內心造成壓力。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不用蘇星極提醒,草薙信立刻就能明白應該做的是什麼。
“季武,告訴我你為何要這麼選擇?為什麼你要選擇投奔‘鬼’而不是繼續與我們戰鬥下去?”
草薙信臉上有著些許的擔憂,少許恢複的北城雪也抬起頭,等待著卜部季武的答案。
黑色鬥篷中的人沉默了許多,忽然間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合成聲音的大笑是如此的刺耳,完全不像是人類會發出的笑聲,就連淵源望著他的兩個女性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愚蠢,太愚蠢了!”
卜部季武止不住他的大笑。草薙信有點無所適從地望著這個黑色的鬥篷,不知道應該什麼。
“你難道以為我加入高原,就是為了你們那所謂的‘將人類從鬼的恐懼中拯救出來’的過家家理念嗎!”
親口出高原的理念,讓卜部季武感到更加的滑稽,笑得更加劇烈和詭異。北城雪還是微微捂上耳朵。
“呃,難道不是嗎?”
雖然感覺不妥,草薙信還是撓撓頭。
蘇星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頭轉向遠處,不在將視線放在卜部季武身上。
卜部季武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不是感到驚訝的戛然而止,而是因為笑得太過厲害,氣喘不上來,發不出笑聲。如此人性化的行為,草薙信更加地尷尬。
“那麼,我再度重申一遍,我這個人,最喜歡看的就是弱者做著無意義的掙紮,在痛苦,不甘,絕望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卜部季武從誇張的後仰中恢複過來,黑色的兜帽向著草薙信,“而我會加入高原,當然是讓你們也感受那樣的感覺!”
蘇星極的高度緩緩下落,抵達僅僅比卜部季武高一個身位的高度,視線仍然放在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
“奧丁!”對於這種無視,他似乎難以接受,大吼道。他的身下的大蛇也隨著他大吼,發出高亢的咆哮。
“你的自我介紹結束了?該和我們講講,酒吞童子,或者是伊邪那美到底想要什麼。”
就算是卜部季武如此的咆哮,蘇星極還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遠方,仿佛遠方的事物遠比卜部季武還要重要一樣。
“什麼?伊邪那美?那個老太婆不是還躺在你們的床上終日奄奄一息嗎。”
卜部季武開口。盡管他還是不斷地避開關於一之賴光的話題,卻在不經意間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到底僅僅隻是他不知道伊邪那美就是此次神災的主導,還是伊邪那美其實與這次神災並沒有一點的關係?青年不認為這會是卜部季武的謊言,如若這真的是謊言,對於卜部季武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當場將他擊殺於此,否則放回去將會成為遠超想象的大患。存在著大量的疑問,僅僅從一個賴光四王身上獲得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蘇星極用餘光瞟了草薙信一眼,後者也回以一個隱蔽的眼神。
“怎麼可能,母親大人可是早就出走了!”
草薙信的臉上充斥著不可思議,向著卜部季武靠近了一點。這樣的眼神不像是謊,卜部季武也能夠看得出來。
“不可能,你們若是想要讓我動搖這麼明顯的手段怕不是癡人夢。”
“啊,抱歉,你就當我什麼都沒。”
草薙信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急忙改口。
“……”
卜部季武沉默下來,黑色的兜帽之下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蘇星極的感知不會穿透不得而知。
“不要發呆了,接下來,酒吞童子的打算為何。”
聽到蘇星極的話語,卜部季武突然之間再度大笑起來,其中甚至夾雜著強烈的不屑,似乎完全忘卻了他到底敗在誰的手中。
隨著笑聲的減,卜部季武裹在黑色鬥篷的身體逐漸融入大蛇的黑色液體中。草薙信將手放到刀柄,想要阻止他的逃跑。
然而他的行為卻被緩緩飄落的白雪阻止了。那些白雪是真正的雪,並非蘇星極的冰晶片,接觸到人體體溫沒幾秒就自動化為水,周圍的氣溫也驟然下降。現在明明是初春時節,還是出現了如此的低溫,反常得不像是自然氣候。
白雪僅僅隻是緩緩地飄落,密度不大,稱不上是大雪,一道落雪的白皚圖景憑空出現。原本因為蘇星極而產生的一片冰原,卻與白雪顯得格格不入。都是冰雪低溫的產物,其中還會產生強烈的違和衝突感,隻能明,落雪並非蘇星極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