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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晨曦的噩夢,其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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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些不滿地跟在身後。他不明白,為何他的父親要叫他回來,明明平時這個時間並非吃飯時間。他的抗議被父親無視,語氣嚴重的叫他跟在後方。孩從未聽過那個和藹的父親會用這樣的語氣話,這樣的反差比起一直都在教導著他的母親更加的有效。

他的父親看起來隻有青年的模樣,卻已經白了頭發。本人似乎對於白發毫不在意,早就是習以為常的樣子,有的時候還會拿自己的白發開玩笑,讓母親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的眼睛,孩卻一次都不敢直視。

那是黃金色的眼瞳,帶著藐視眾生的氣勢,宛如地萬物都已經臣服於他的腳下,光看著他的眼睛,就能讓孩感到心驚膽戰。父親也明白那一點,對於孩從來不直視。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麼,孩直到長大了方才明白。

下午明亮甚至是熾熱的陽光從樹葉間穿過,在森林有些鬆軟的地麵留下一片又一片的光斑,不斷地散發出有些許腐爛的氣息。孩自幼在森林中玩耍,早已習慣了如此環境,也習慣了在森林中與附近村落的孩進行各種的活動。

是的,附近村落。父親母親所居住的房屋盡管隔離於村落,其實並不遙遠,隻需要十多分鍾的腳程即可到達。父親似乎從事修理的職業,村落裏的人經常將一些損壞的器械送到父親手中修理,不僅如此,他還會自己製造一些神奇的玩意,其中不乏一些童心未泯的玩具,讓母親看得直搖頭。

父親與母親之間結為夫妻不知道多久了,孩問他們總是含糊地帶過去,卻每都能看到兩人恩愛相互扶持的模樣,一直以為這就是理想中的夫妻。

背影逆著光有些模糊,孩不禁加緊了腳步。父親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也不回頭看孩一眼,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想法。這樣的沉默讓孩更加不敢逃走,隻能跟在後麵。

一路穿過森林中的徑,終於走到了家門前。

這是一間樸素的房子,樣式和外觀都是村落中隨處可見的,後方還有著一個的花園,母親一有時間就會去到那裏打理。為了減少母親打理花園的負擔,這個白發的父親總會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而且每一次都會搞砸,留下滿身髒汙的父親。母親這個時候總是習以為常,幫助父親打理幹淨,對於父親搞砸的事實沒有一點的怨言。

家中養著一條的龍樣生物,大和一隻鳥差不多,渾身上下都是厚重的黑色裝甲,每次動作都會發出明顯的金屬碰撞聲。這條龍與其是寵物,不如是父母親的老朋友,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場合進行不合時宜的調笑和發言,為此沒少被兩人修理。

龍總是會讓孩叫他“龍叔”,還整像是吹牛皮一樣地宣揚著自己與父親當初的光輝事跡,而父親則對於他的行為愛理不理,偶爾會在龍過度宣揚他自身的時候出言揭穿。

這時候尷尬的龍總會叫來母親,卻被兩個聯手修理,大半都沒法話。盡管如此,龍一直都是一副不長記性的模樣,似乎還樂在其中。

然而今的家中格外的安靜,透過窗戶向裏麵看去,母親和龍都不在其中,不知道去了哪裏。孩畢竟是孩,對於異常的安靜毫不在意,徑直衝入家門,在櫃子裏翻找著可以飲用的水。

似乎是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著。而父親,就站在一邊,望著窗外的太陽。

孩擦了擦嘴,感覺到了滿足。

“走吧,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看。”

孩的不滿似乎消散了,乖巧地跟在後麵。

穿過走道,來到後院。後院也不見到母親的身影,隻有她精心打理的花園還在閃爍著水珠的光芒,似乎剛剛澆過水。

“父親,母親呢?”

孩環顧了四周,沒有一點的收獲,抬起頭。

“母親啊,她有點事要去村裏辦,很快就會回來的。”父親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直視著孩,也正是因為如此,孩才沒有看見在黃金色的眼瞳中閃過的痛苦。

感覺到了一點的不尋常,孩試探性地發問:“……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父親慢慢地走過來,蹲下身與孩的高度平齊,黃金色的眼睛直視著孩。意外的是,孩卻沒有從黃金色的眼睛中看到以前那種令人心驚的氣勢,隻剩下好似一個普通人才會有的正常眼睛。

“星極,有的時候人總是要麵對於自身的。”

麵對自身,孩咀嚼著這個詞的含義。

“我和你的母親會一直在這裏,其實也隻是在逃避,逃避某種即將降臨於身上的事物。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卻能夠感覺到這樣的逃避無法使得我們逃脫,逃脫那些該死的一切,總有什麼時候,我和你的母親,還有你,都要去麵對他。”

“他是什麼?”孩歪著腦袋。

“沒法明,關於‘他’不論是任何人都無法明,所有人都隻能窺探其中的億萬分之一,一旦有人能夠看到更多,便會不得不麵對於這樣的事物,麵對於‘他’,麵對於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