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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之薙,其之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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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人群站起,手中握著一把杖槍,槍杆末端不斷地敲打著車廂的合金地麵,發出整齊而又沉重的回響。【 】槍頭附近無數的鈴鐺因為敲擊而不斷地搖動,鈴聲在混亂中,又有那麼一點點難以捕捉的規律。完美地同步,聲音在相互重合之中,引起空氣強烈地震動。草薙信拔出從雲,做出中段姿態,隨時準備進攻。

北城雪盡管臉色沒有完全地恢複,勉強站起身,站在須佐之男的身後。整個車廂中,沒有任何戰鬥準備的,隻剩下蘇星極與碓井貞光。

仍然望著窗外,隧道中的陰影不斷地閃過,沒有一點的光亮在其中。來不及詢問為何,草薙信舉刀縱斬,前方一大片的黑色鬥篷普通割草版倒下。然而就算是如此的情況,其他的人仍舊不斷地敲擊著車廂地麵,震動起響亮而沉重的聲音。

不僅僅是太陽穴,眉心也開始隱隱作痛,快速地跳動著,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轉動刀刃,將側麵的人群斬下。又一片地方的黑色鬥篷被割草,然而之前被斬切的地方,黑色鬥篷還在敲擊著,就好像剛才的割草隻是一種幻覺。

回頭想要確認北城雪的情況,卻發現,身後的北城雪早已沒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人群,敲擊著。環視四周,車廂裏還能是活人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不論是碓井貞光還是蘇星極,早就不知道在何處,車廂中到處都是黑色的鬥篷,用手中的杖槍敲擊著,槍頭附近的鈴鐺回響著。

頭越來越痛,耳膜眼珠鼻腔好像要爆開一般,劇烈地疼痛,無法正常地履行著他們應該有的職能。呼吸道裏麵似乎被什麼流質的事物灌入,呼吸變得極其的困難,不斷地咳嗽,甚至不斷地扣著喉嚨,什麼都沒有嘔出。

這是精神汙染更進一步的征兆,草薙信終於意識到自身到底麵臨著如何的困境,然而卻不論做什麼,斬倒更多的黑色鬥篷,就會有更多的黑色鬥篷重新出現,不進行任何實質的攻擊,隻是執著地敲擊著。

疼痛還在加劇,草薙信想要用大吼來發泄,然而一點的聲音都無法發出,聲帶沒有一點振動的感覺,到底是他已經失去了對聲帶喉頭部分的感知,還是真的失去了聲音?他無法知道,更加快速地揮動著手中的從雲,更多的鬥篷倒下,更多的從其中站起,包圍越來越近,收縮越來越緊,甚至已經不需要直接發出鋒銳的氣息,用刀刃就能將一大片的鬥篷斬倒。

強烈的耳鳴聲,直接遮蓋了無盡的敲擊聲,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事物正從七竅中流出,僅存的理性告訴他,那是血液,須佐之男的血液。

掙紮無用,呼喊無用,思考無用,戰鬥無用,理性無用,生命無用,腦中的聲音如同要炸裂,或者可能已經炸裂了,黑色鬥篷越來越多,沒有終結地將他從四麵八方包裹,就連還在握著從雲的右手,也無法感覺到刀柄的存在。

人類在陷入無盡的困境與絕望中,哪怕隻剩下本能,也會抓住他一直認為會是希望的事物,草薙信也不例外,手不自覺地握住腰間的之羽之羽斬,把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點神之力灌注進入,不再顧忌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而這把魔刀,也回應了他的希望,從冰封中破出,驅動著他的右手,在他完全無法掌握的時刻,揮出緩慢的一刀。

鯉切,拔刀,斬下,吐納,血振,完整的一套居合動作,然而不具備任何刀鞘的魔刀,給了草薙信入鞘一般的感覺,消失在右手上。

隨著魔刀的消失,還在敲擊著的黑色鬥篷,動作戛然而止,原本還是吵鬧的車廂,頓時陷入完全的寧靜中,隻剩下草薙信的耳鳴還未消退。

如此的時間還未持續數秒,破裂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起,與之而來的是裂縫中透出的冰藍色光輝。一隻被冰封著的長槍硬生生在黑暗中打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斜插在草薙信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麼,草薙信認為,這一隻冰藍的長槍是他從這裏脫離的唯一方法,而如何啟動——

伸出手,用雙手握著。寒冷的氣息從手傳入體內,感覺手臂好像已經被凍成冰塊,他也不願意放開手。四周破裂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像是玻璃被擊碎一樣,碎片隨著重力下落,顯露出後麵的場景。

蘇星極抱著雙手,站立在草薙信的前方,隻留一個背影。他的手中沒有冰藍的長槍,背後也沒有會落下冰晶片的冰結六翼,就這麼站著,與車廂頭的碓井貞光對峙著。車廂還是站滿了裹在黑色鬥篷中的人,但是他們的手中既沒有杖槍,也像是感覺不到草薙信等人的存在一樣,千姿百態。

手中已經沒有被凍結的麻木,甚至也不見冰藍的長槍,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草薙信甚至開始無法回憶起之前發生的具體細節。

北城雪疑惑地看著他,眼睛中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怪人一樣:“沒,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