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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藥山之近(1 / 2)

草薙陽子躺在鋪得整齊的床墊之上,完全不顧長發的淩亂,手背放在額頭之上仰望著一片黑暗的花板。她的感知明顯地告訴著她那裏麵有著複雜的建築結構,卻礙於黑暗對視力的限製,甚至連一點的輪廓都無法看清。

每一次深夜時分,等到當日的事務處理完畢的時刻,她總會一個人躺在隻有床墊的地麵上,望著永遠無法看清的花板。拉門與落地窗的窗簾被封鎖,無法透過一絲的光亮在其中,對於普通人來這個房間甚至連手指都無法看清。

她也沒有例外,光亮如此之低的環境下雙目無法捕捉到絲毫可以得上是形體的事物,然而傳回來的感知一直在告訴著她,此處便是她過去生活了十多年的所在,除了太陽出來的時刻從窗簾纖維孔中透過的光亮,一直是如此無法見到絲毫的光亮。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她麻木於這隨時都會讓人瘋狂的黑暗和死寂之中,明知道將門打開便能夠走入陽光之下,然而就算是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也無法感受到絲毫的溫暖。

冰冷的感知和對於外部的恐懼封鎖了她物理與精神上從這間房間中走出的可能性,而完全封閉的環境與她的禁令也阻隔了自然和他人進入的可能性,如此的黑暗的深夜中十多年的時光如一夜般地重複。

就算是被那種的事物所吞噬也沒有什麼區別吧?不止一次如此地思考著,也不止一次地在黑暗之中渡過一個又一個的深夜時分。

與人接觸的時刻會讓她下意識地察覺到他們的未來,對於那些事物的恐懼讓她一直處在此處,一遍又一遍地觀看著隻有草薙陽子一人的未來,也隻有這個時刻,對於那些事物的恐懼才會被死寂所淹沒。

——盡管過去了如此之多的時光,每次回到此處總會回想起那樣的時光,在沒有看到那樣的光輝之前那個甚至無法被稱為“人”的自己。

眼睛不禁眯起,長時間的維持睜眼讓她的眼瞳酸痛,她卻不敢閉上分毫,更不敢就此陷入沉睡之中。沉睡時分無法看到那些被稱作未來的瘋狂事物,聽起來是好事對於她來無法看到又如此地令她感到由衷的寒冷。

在如此的黑暗和內心與能力的扭曲之中最後化為完全的扭曲之物,那到底是必然的事物還僅僅隻是一種假設呢?這樣的話語被蘇星極所聽見恐怕又會被他嗤之以鼻吧?然而每一次草薙陽子都會不斷地如此想著。

那樣不屑於任何事物早已堅定到無法理解的思想,也是他為何如此的強大的原因之一吧?畢竟如此的世界之中越是超越與人類理解的認知越是強大,越是瘋狂的怪物便越危險……這樣想來,如果真的有創造一切的創世主,恐怕對於人類隻有懷揣的惡意,看不到絲毫的同情與善心。

不知道為何會冒出如此的想法,仔細思考便否定了如此的認知。真的有創世主,為何不曾展示出絲毫的權能?這個世界無疑正在遭受一場劇烈的崩潰,人類從烏托邦的幻夢中認識到世界本源的瘋狂,與瘋狂所衍生而出的扭曲事物的真實模樣——毫無疑問的,人類正在在這個星球上迎來終末的時刻,盡管所有人都不願意承認,百年前便已經啟動的計劃便是對那些預感的認同。

無疑是一種妥協,也是人類意識到自身力量的極限的迫不得已的手段。

或許在某些影視之中有著“集合”的人類的祈禱,然而每個時刻人類都在展現著屬於自身的醜陋和局限,那些事物真的可以被統合唯一嗎?又能夠去擊敗一位足以破碎星空的怪物嗎?

正如他所的那樣,人類還是那樣的弱。

——可是將自己的弱最終歸結於人類的弱,那或許沒錯,但是難道不是一種卑劣的逃避行為嗎?草薙陽子想要坐起身,卻無法活動一根手指,全身如同木頭一般地固結著。

連精神都在逃避著身體嗎?她從來都是在逃避著,如果不是蘇星極的出現她永遠都不會嚐試走出這黑暗的房間,更不會思考如此之多的自身的懦弱與弱,也不會思索著如何地嚐試麵對它們。

如果這樣來,那位青年對於她的影響無疑是深重的,她無法想象他就此離去的時刻重新麻木的自己變為何種模樣……可是那能夠成為對她表白的支撐嗎?

僅僅隻是想要的陪伴和永遠的不再離去,那可以被稱之為愛嗎?答案是肯定的,人類的愛難聽些許不過是欲望的結合體,理解為來自於人類本能的欲望也有著精神的欲望都是正確不過的事物。想要他的陪伴,想要他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想要從他的身上讓自己的痛苦得以剝離,想要利用他從這些黑暗的事物中掙脫而出,直白的這些醜陋的事物組合起來便是人類所謂的愛——

不知道應該如何諷刺如此扭曲的觀念,草薙陽子用盡全部的力量將放在額頭上的手臂挪開,身體得以平攤在床墊之上。如此的睡姿無疑是極度不雅的,但是比起那些醜陋而扭曲的認知來不過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