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汝幫著她穿上衣服，不禁感歎了一句：“你太瘦了，以後可要多吃點兒飯菜了。”
程嬈點了點頭，“好。”
宗汝：“主持你是有緣人，我看你一眼後，這感覺更甚。希望你以後在徑山寺過得愉快。”
完，她行了一禮。
程嬈用同樣的手勢回她，微微鞠躬。
換好衣服，戴好帽子之後，她便跟著宗汝出門了。
接著，無他主持帶著程嬈去了剃度儀式。
之前他已經過，程嬈不必剃度，所以儀式隻是走個過場，主要授予她法號。儀式不算長，十幾分鍾就結束了。
程嬈的法號是無他主持取的，喚作“慧空”。
程嬈很喜歡這個名字。
儀式結束之後，程嬈去和黃萍他們道別。
黃萍看到程嬈穿著這樣的衣服出來之後，剛剛平複下來一些的心情再一次澎湃。
她捂住了嘴唇，盡力不讓自己在程嬈麵前哭出來，但是眼淚卻怎麼都不聽話。
看到黃萍哭，程嬈的眼眶也跟著熱了一下。
她抿了抿嘴唇，對黃萍：“媽，你走吧，下次再來看我。”
黃萍沒話。
程嬈和她保證：“我在這裏會好好的。”
“記得照顧好自己。”喬如章知道黃萍這會兒難過得不出話，所以隻能替她將她的囑咐帶給程嬈。
聽過喬如章的話之後，程嬈點了點頭，：“喬叔，我媽就拜托你了。”
喬如章：“你放心，你在這裏照顧好自己，我們會定期來看你的。”
程嬈點了點頭。喬堯俞看著程嬈這樣子，心情格外地複雜。
其實他想程嬈穿這尼姑袍還是挺好看的，但是他不出口，因為他知道這衣服代表著什麼意思。
喬堯俞盯著程嬈看了一會兒，：“我下周就來看你。”
程嬈“嗯”了一聲，“你們先走吧。”
十分鍾後，黃萍、喬如章還有喬堯俞離開。
程嬈看著他們三個人的背影消失，之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禪房。
從今開始，她要徹底開始新的生活了。
………
回去的路上，黃萍一路都在哭，喬堯俞在前排開著車，喬如章坐在黃萍身邊，手裏頭拿著紙給她擦眼淚。
黃萍這個時候是需要哭的，誰勸都沒有什麼用——
喬如章能做的，就是在她身邊陪著她。
**
眨眼，程嬈來到徑山寺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
之前她對寺廟的規矩是不太清楚的，這一周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摸索。
平日，她就跟著宗汝誦經。
寺院的日子很平靜，來到這邊之後，程嬈也不會隨身帶著手機了，沒事兒幹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裏吹出冷風。
**
十一月底，洛城的兒也越來越冷了。
尉赤對程嬈出家的消息一無所知，自打上次她醉酒發生那次“意外”之後，兩個人便沒有再見過麵。
尉赤想過去找她，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合理的借口，再加上年底工作忙，所以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聯係過她。
再次想起來聯係程嬈，是因為她的生日。
程嬈是十二月二十號的生日，這個日子他一直都記得。
來也是奇怪，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過生日的人，但程嬈的生日，從他第一次聽過之後就再也忘不了了。
十九號和二十號正好是周六周日，他這周工作量也不大，可以抽出時間來去和她見麵。
不過他很清楚，程嬈大概是不願意見他的。
但，他還是舔著臉去了。
十九號晚上，尉赤在程嬈之前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買了蛋糕，拎著蛋糕開車來到了她家裏。
外麵寒風大作，尉赤身上隻穿了一件薄外套，他手裏拎著蛋糕，一陣風吹過，凍得人咬牙切齒。
尉赤抬起手來摁下門鈴，等了一分多鍾，門兒終於來了。
開門兒的人是家裏的阿姨，尉赤跟她也是認識的。
他咧嘴朝著阿姨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阿姨對尉赤的印象很好，見他過來，馬上就請他進門了。
尉赤進來的時候，黃萍剛好從樓上下來。
看到尉赤過來，她走上來，正要詢問時，看到了他手裏拎著的蛋糕。
黃萍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為了程嬈過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黃萍內心無比地愧疚。
程嬈去徑山寺這件事兒，黃萍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尉赤。
這段時間又沒聯係，所以這事兒就擱淺了。
她一直抱著僥幸心理，希望時間能將他治愈，希望他不要如此執著。
黃萍好長時間都沒話，尉赤摸了摸鼻頭，：“程嬈明生日，我來送個蛋糕，她……不在家？”
他一個大男人，問後麵那個問題的時候，聲音竟然發抖了。
“尉赤，程嬈她——”
黃萍動了動嘴唇，話了一半兒，還是不知道怎麼跟尉赤程嬈去徑山寺這件事兒。
看到黃萍露出難過的表情，尉赤的臉色立馬緊繃了起來：“她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兒。”黃萍知道尉赤想多了，馬上對他：“她人還好好的，就是……”
黃萍歎了一口氣，終於將接下來的話出了口：“她去徑山寺了。”
“……什麼意思？”聽到黃萍這麼，尉赤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呼吸的速度都放緩了一些。
“她出家了。”黃萍這次得更直接了一些，“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尊重她的選擇和意願。”
出家……了？
尉赤將手裏的蛋糕放到茶幾上，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而後，他問黃萍：“什麼時候的事兒？”
黃萍：“上個月十幾號。”
那不就是他們兩個人睡過之後的幾……
想到這裏，尉赤猛然捏緊了拳頭。
他想過了千百種可能，卻怎麼都想不到，程嬈最終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現在已經在那邊一個多月了，上次我過去的時候，她了，生日不打算過了。”
黃萍向尉赤表達了程嬈的意願，“尉赤，伯母真的很謝謝你，但是程嬈現在這個情況……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這些日子，黃萍一直都不好意思聯係尉赤。
她很清楚地知道尉赤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