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漫不經心,仿佛隻是在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姚顏玉卻發現,他雖然裝似無意,但是手中的筷子,卻是不停撥弄這碗中的飯粒。
顯然心不在飯桌上!
至於表麵上的漫不經心,就隻能是裝的了,隻是,這試探的態度,究竟為何?
宛太妃輕輕閉了閉眼,隨後回道:
“陛下,這些朝中的事情,何苦要問我,我一介深宮婦人,倒也不必為難我。
陛下若是願意,即使真的封了驃騎大將軍的職位,那又如何,百姓隻會讚歎陛下賞罰分明,沒有傷了臣子的心,陛下若是不願意,盡管隨便搪塞了便是。”
皇帝聞言一噎,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太妃,朕不是記得,這齊宣在您未出閣時,和您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所以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這才想問問太妃你的意思嗎?”
“不過,既然太妃一切都全了朕的意思,朕覺得,即使賞了千兩黃金,也沒有枕邊一個知心人來的實在。
齊宣自成人禮後,就隨著護國將軍掙紮於邊陲險境,至今都為娶妻。
長樂公主倒是敬仰齊宣已久,他們兩人若是結成良緣,也是一樁美事。
三日後,大軍就要返回離都了,那時候朕若是擬旨了,全下的百姓,也會為驃騎大將軍高心。”
太妃持著筷子的右手,輕輕顫抖了一下,複又恢複平靜,沒事人一般,隻是沒有再搭理新帝。
太妃迎上了師詩略帶擔憂的眼神,她拍了拍師詩的手臂,安撫的笑了笑,示意自己無礙。
師詩聽著皇帝的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了,死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
自己當初年幼,但是整個離都都知道的事情,又關乎自家長姐,自己如何又能不知道。
當初,倘若沒有老皇帝一道聖旨,宣召長姐入宮,自家長姐和齊宣早在舅灸主持下,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難不成,自家長姐就是因為這事兒,所以才淪落到自縋下場嗎?
倘若真是這樣,自己不會放過他的。
師詩這般想著,突然,皇帝桌前那個瓷碗仿佛沒有放好,就順著一道清風砸到霖上。
好巧不巧,濺起來的碎瓷片兒正好飛起,好巧不巧的插進皇帝的鞋麵上。
軟布的鞋麵哪裏敵得過碎瓷片的鋒利,明黃色的軟斷麵上,立即被鮮血染紅。
這力道,師詩忍不住心中感歎!
嘖嘖——她看了眼一旁若無其事的姚顏玉,暗暗和她對了個神色。
幹的好,死皇帝,活該,叫你欺負長姐。
皇帝忍不住輕嘶了一聲,一旁的李公公傻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碗就碎了呢,皇帝這是多麼不得意啊。
待回過神來,連忙差了一旁的太監將人送往太醫院。
太妃將一切安排好後,看著地上碎聊瓷碗,若有所思。
皇帝送走之後,整個長禧宮的氛圍輕鬆了些。
姚顏玉默默為那皇帝默哀,這皇帝當的,是多麼不得人心啊,混的別人都不想見您。
彩蝶吩咐了宮女兒們,快速將地上的瓷渣兒打掃幹淨。
隨後,太妃、師詩和姚顏玉重新落座,繼續享受著桌上的美食,吃到了一半兒,太妃揮手讓太監宮女們齊齊退下,隨後道:
“師師,剛才是你做的吧?”這般著,她的麵上還帶著幾分不讚同。
姚顏玉一懵,這都可以發現!
她剛想辯解,師詩直接承認道,“姐,沒錯,我就是看著他礙眼,給他點兒教訓,否則他以為我們姐妹兩個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