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沈大特招生的分量,沉重的猶如群山。
下午上武道課,李老師也慫了,難得的對王尊噓寒問暖,關心的不得了。仿佛昨什麼都沒發生,仿佛昨他的動作根本就不存在。
為了表示誠意,他更是無恥的將武道課課代表換成王尊。而借口還相當充分,課代表,就應該由王尊這種優秀學生擔當。
……
一整下來,王尊被奉承吹捧的十分舒坦,但心裏始終不踏實。
他覺得一切都太虛幻了,猶如空中樓閣,虛的很。
果然,虛幻的空中樓閣坍塌就坍塌。
放學前,王尊迎來麵色愧疚的班主任,同時聽到噩耗:
沈大的特招名額,吹了。
“今年,沈大的特招名額不會向武科方麵傾斜,所以...很抱歉。”
師太拿出班主任應有的風範,安慰道:
“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雖然沒了沈大特招名額,但校長的努力沒白費,他幫你爭取到沈城第二機械大學的特招名額。如果你同意,那你現在就是準大學生。”
沈城第二機械大學?
這是什麼鬼!
聽都沒聽過。
果然,王尊從師太口中獲悉,這所大學雖然不是墊底的存在,但也幾乎沒差多少。是招生標準最低的那一批大學。
王尊毫無興趣。
憑借他自己努力,就能考上的大學,其特招名額對他沒任何吸引力。
“老師,我回去跟父母商量下,再答複您。”
告辭師太後,王尊還沒從打擊中恢複,就立刻迎來赤裸裸的現實百態。
“王尊,李老師讓我轉告你,明武道課上課,前提前十分鍾到,幫忙準備上課器材。還有,他讓我提醒你,注意自己言行,對老師表現應有的尊重。”
尼瑪!
這狗東西翻臉也太快了!
這還沒完。
回到教室後,迎接他的不再是羨慕嫉妒,而是奚落嘲諷的目光。
仿佛,他們想把早上的卑躬屈膝全都嘲諷回來,才甘心。
放學回家的路上,背後的嘲笑聲更是不絕於耳。
也許,在他們看來,王尊成了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王尊本以為回到家後,就能擺脫這些惱人的蒼蠅,根本沒料到,蒼蠅無處不在,竟都飛進他家裏。
市場賣魚的崔寡婦在店裏耀武揚威的炫耀:“人那,還是得腳踏實地,不能整做白日夢,幻想一夜發達。
看看我兒子,雖然不算出色,但勝在踏實做事。這不,獲得了傅廠長認可,明就能去煤礦上班了,正式工呢。”
這個世界,因危機四伏,生存條件堪憂,生活水平並不高。
對普通人來講,能有份正式工作,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已經是大的好事,更是值得炫耀的喜事,更甚嫁娶生子。
可崔寡婦拿這事到秦琴麵前顯擺,就有些過分了。
“一個煤礦廠的正式工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王尊看不得母親受氣,立馬開口幫腔。
“有什麼值得炫耀?”崔寡婦那尖酸刻薄的嘴臉立馬對準王尊:“有能耐你也混個正式工!別吃不到葡萄,葡萄酸!”
他不想提:如果自己點頭,已經是準大學生;大學畢業後,得到的工作遠比下礦的煤礦工人體麵。
在他看來,也許在崔寡婦的全部理解中,正式工已經人生的全部,已經是人生頂點。跟她爭辯更遙遠的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且他也不會像崔寡婦目光那麼短淺。
不論是煤礦廠的正式工作,還是毫無知名度的大學身份,都絕非他的歸宿。
“我要考沈大,那才是我應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