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跳蚤一時爽,要進林子抖三抖。
薛妙他們先是被伐木工老於嫌棄了。平頭矮個老於不可置信地打量麵前的四個知青,“給我弄這些瓜娃子能幹啥子嗎怎麼還有個女娃子跑得慢,被蟲子吃了怎麼辦”
薛妙,我沒那麼菜。
聽老於科普了一上午進林子注意事項,又去領了蚊帳、防螞蟥的襪子、還有防蚊蟲的藥,司務長找過來,指著背簍裏的一堆東西,“就這些,仔細點吃。”裏麵隻有一袋米、一罐鹽、一瓶菜籽油、大半個口袋的幹辣椒。
薛妙一臉懵逼,“沒了就這些”
“嗯。”
“我們也不能光吃米飯啊。”
“林子裏能找到什麼你們就吃什麼唄咱這能拿出什麼來,總不能讓你們背頭豬進山吧。”
感情他們這是要去進行為期一周的雨林版的荒野求生啊。
果然是玩叢林探險,起了大早出發,薛妙現在要哭了,她正在穿越的是祖國疆域裏為數不多的原始熱帶雨林,裏麵植物的茂密程度難以想象,進了林子沒走五分鍾,遮蔽日的高大樹冠把日光全部擋住,光線徹底陰暗下來,幽深寂靜的森林讓人毛骨悚然。
常年無人走動,林子裏麵連路都沒有,平時常見的龜背竹根係連成一片跟各種不知名的藤條纏在一起,密實得像一堵牆,隻能邊砍竹子邊開路。他們一行八個人渾身捂得嚴嚴實實,在悶熱的環境裏,汗流浹背地龜速前行。
好在竹子隻擋了一段路,大家稍稍加快了步行速度,走在第二個的林崢嶸覺得腿有點不得勁,低頭一看,“啊”的一聲叫出來,就見他腿上白色的防螞蟥襪外密密麻麻糊了一層黑東西,軟塌塌還在蠕動,看得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這這就是旱螞蟥嗎這也太多了吧。”
開路的老於回頭看了一眼,答道“地上全是這東西,這東西鑽你肉裏吸血你感覺不出來,等吸飽了自己就掉下來,不穿這種襪子,不用到地方你身上的血就會被吸光。”
張軍輝反應過來“不對,旱螞蟥反應慢,你走在前麵沒事,第二個人反而最遭殃,你欺負我們。”
老於笑容狡黠,“穿襪子呢,怕個啥”完還是讓他手下的夥子跟林崢嶸換了個位置。薛妙明白,人家是信不過他們,先嚇唬嚇唬,在這裏有經驗的人才是老大,他們必須得聽話才能萬無一失地走出去。
走了一上午,幾人水壺裏的水都喝光了,見前麵有個溪流,林崢嶸想去灌水,被薛妙給拽住,找死啊,樹林裏全是腐殖質,水能直接生喝嗎白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年了,生活常識一點都沒有。
薛妙用鐮刀砍斷一棵芭蕉樹,快速拾掇出一根芭蕉心來,遞給幾人,芭蕉心是雨林裏的寶貝,又頂餓又解渴。
老於有些意外,“薛懂得倒是多。”
薛妙答“來前專門問了別人,放心,我不但不會給你們拖後腿,還會很有用的。”起碼是個合格的炊事員。
老於幾人樂了,這知青還挺自信。
薛妙他們在林子裏穿梭了一才在傍晚來到老於選定的伐木地點,這地不錯,周邊有些高差,山坡空間開闊,西邊能聽到水聲,坡下長著的參古木,是他們此次要砍伐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