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長是真的氣壞了,當著縣令和周家人的麵兒,外頭還有那麼多鄰居圍著,夏義家的就這麼撒潑了。
雖然在村裏的時候,他沒少見她們撒潑,可那是在村裏,沒少人幹這種事兒,大家老二不說老大,也不覺得丟臉。
可這是縣城,是在翟縣令麵前!
五郎和七郎以後考府學是要見過翟縣令的。
夏族長氣得鼻子都快要冒煙了,但周家人卻沒覺得怎麼樣,甚至連滿寶白善和白二郎三個都或坐或站著,除了她開頭嚎的那一嗓子外,他們就沒被驚嚇到。
畢竟,七裏村這樣的事兒雖少見,但也是見過的。
三個小的尚且如此,更別說年輕時候就是撒潑打滾一方的老周頭了,錢氏也隻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地上還在哭嚎的夏義家一眼。
翟縣令除了開始嚇一跳外便也淡定了下來,見她嚎得不像樣子,便扭頭問周滿,“周大人想怎麼處置?”
滿寶就歎息一聲,一臉惋惜的道:“我看堂伯母現在激動得很,不如讓她冷靜冷靜吧。”
翟縣令正想問一下要怎麼使她冷靜,就見周滿盯著他帶來的衙役看。
翟縣令沉默了一下,很想問她一句“您是認真的嗎”,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開口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看了看衙役後扭頭衝他微微頷首,他便知道她是認真的。
翟縣令沒辦法,隻能衝還在地上拍腿哭嚎的夏義家的道:“肅靜!你若再撒潑,休怪本官動用刑罰了。”
夏義家的一聽,直接躺倒在地上打滾,悲痛欲絕的叫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官大人們官官相護欺負人啦——”
翟縣令額頭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然後扭頭對候著的衙役道:“如此毫無根據的造謠生事,抓起來,先讓她在牢裏冷靜兩日。”
衙役們立即如狼似虎的衝上去,倆人壓住手就要將人綁了,夏義家的嚇得不輕,當即激烈的掙紮起來,她是想撒潑,但她不想進牢裏呀。
掙紮的力氣之大,兩個衙役竟然控製不住她,差點讓她給跑了,其他衙役見狀,紛紛上前幫忙,師爺見她慘叫連連,聲震半城,偏衙役們又沒做什麼,隻是壓住她的手腳而已……
他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翟縣令,忍不住吩咐道:“還不快把她的嘴巴堵了。”
一時之間,衙役們也找不到堵嘴的布,於是一個衙役脫了鞋子,一扯襪子就一團給她塞嘴裏去了。
滿寶一下瞪大了眼睛,白善和白二郎也驚得齊齊往後一仰,驚嚇的往後退了兩步——太嚇人了!
夏義見他媳婦被押了就要往外走,總算不站著發呆了,連忙衝上去攔住,見攔不住,這才跪在翟縣令麵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認錯,“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婦人什麼都不懂,我教訓她,我這就教訓她。”
說罷轉身掄圓了胳膊就朝他媳婦打去,滿寶和白善白二郎都忍不住皺眉,站得近的大吉伸手抓住他的手,往後推了一把他。
翟縣令也有些生氣,一拍桌子道:“大膽,你當衙門是什麼地方,當本官是什麼人?”
他厲眼看向夏族長,眯起眼睛問,“夏族長若不能約束族人,本官不介意幫你約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