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人送滿寶出門上車,老周家人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有點兒著急,“沒事兒吧?”
莊先生就摸著胡子笑眯眯的道:“沒事兒,就跟藥鋪裏有急症的病人所以要找大夫一樣,老丈不用擔心。”
又道:“以前滿寶不也在別人休沐時留在宮中看診嗎?”
這麼一比喻,老周頭他們放下心來了,“這就好,這就好。”
白老爺歎氣道:“就是明日她不能送我們了。”
“沒事兒,沒事兒,”老周頭樂嗬嗬的,“翻過年再回來看就是了,又不是見不著了。”
錢氏也是這樣認為的。
周立君卻看向劉老夫人,有些忐忑的問,“老夫人,怎麼了?”
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沒事兒,就是府裏得準備一些白麻了。”
白老爺也歎氣,問道:“庫房裏的足夠嗎?我們也帶一些在路上吧,若是有嚴苛的官員也好應付。”
“怕是不夠,”劉老夫人道:“好在今天是十六,夜市布莊也開,我讓人去買。”
不是不夠,是缺很多,家裏人身體都健朗,誰沒事兒備著白麻呀。
老周頭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準備白麻做什麼,難道……”
劉老夫人他們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也是滿寶臨走前的暗示。
馬車一路向北,直接進入皇城,一路到了宮門口才停下,滿寶拎著自己的藥箱下車,跟隨引路的內侍快速的朝太後的宮殿趕去。
她到的時候,太後宮裏已經跪了不少的孝子賢孫,隻有皇帝一家在內室,連恭王都被用椅子抬到了這裏。
劉太醫領著蕭太醫等人在床前救治,看到她來便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給她讓了一個位置。
滿寶上前摸脈,脈象時斷時續,顯然已經不成了。
她抬頭看了蕭太醫和劉太醫一眼,也收了手起身站到一旁。
三人商量了一下脈象,都覺得已經沒辦法了,劉太醫壓低了聲音道:“太後是午後昏睡過去的,話還沒交代呢,陛下的意思是讓太後醒來交代一下,也看一看子孫後再走。”
顯然在她來前,皇帝已經知道太後不行了,宮裏也已經在準備後事。
他們緊急將周滿宣進宮裏來就是讓她施針,讓太後醒來交代一下後事,順便讓她體體麵麵的離開。
劉太醫問,“你那可有合用的針法?要是沒有,太醫院這邊卻是有一套針法的,本來你要不來,我們也可以施針的。”
那套針法是太醫院給曆代皇帝準備的,很珍貴的,隻是也需要脫衣裳,本來要是沒有周滿這個女太醫,也隻能他們冒犯一下太後。
但既然有女太醫,皇帝當然要選擇讓他娘更舒心和體麵的人,所以休沐的周滿就被叫進宮裏來了。
周滿有點兒驚訝,“我怎麼沒在太醫院裏見過這樣的針法?”
前院正,現太醫的蕭太醫看了她一眼後拿出一本醫書,直接翻開到那一頁給她看,“不是誰都可以看這一本醫書的。”
還想從頭開始翻一下的滿寶手一頓就老老實實的看他翻開的那一頁。
上麵的行針之法很詳細,滿寶過了一遍就記下了,的確比她要用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