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和魏知一看滿意了,白誠的詩賦和經學的確答得還可以,但時務策……
真認真排名,他連進前五十都有些勉強,要不是他在外還有點兒名望,之前的行卷也還做得不錯,又是嫡公主的駙馬,大家才不會把他放在名單中呢。
大家這樣做一半是給皇帝麵子,一半才是因為通榜,但既然是皇帝自己換下來的,那就沒所謂麵子問題了。
魏知覺得這一次的進士考勉強還有些公正,於是摸了摸胡子,對於名額排序就不是很在意了。
孔祭酒心底其實還是有點兒不滿的,因為白誠也是他的學生,雖然歸在崇文館那邊,不算國子監的麵子。
但……心裏還是有點兒不開心。
不過算了,國子監落了兩個,皇帝的女婿也落了一個,勉強算扯平了吧。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了,孔祭酒便拿了卷子和名單離開,回去再排一下名字。
隻不過狀元榜眼和探花還是皇帝定了的,他沒有動前三名,卻把第二名換到了第一名。
孔祭酒也沒什麼意見,於是前三名就定下了。
第二天一早禮部放榜。
考生們都跑去看榜。
滿寶今日在太醫署有課,所以一大早就出宮,她讓內侍繞了一下路,特意從禮部門前繞過。
皇城裏平時都是辦公的人員,很是肅穆,今天卻格外的熱鬧。
榜單沒有貼在國子監學那邊,而是貼在禮部外的布告牆上。
白善他們因為要參加考試和等待成績,這幾天一直在家呢,今天一大早進皇城裏看榜單,老遠的看到滿寶的車便狠狠地揮手。
滿寶跳下車衝過去和他們彙合,踮起腳尖往前麵看了一眼後問:“貼了嗎?”
“還沒有,”白善道:“再等等。”
話音才落,禮部大門打開,禮部尚書和孔祭酒相攜而出。
孔祭酒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黃綢,張開後感念了一下皇恩,然後表示這一次進士考共取士三十二人,現在他開始念被錄取的名單,從第三十二人開始往前念。
“第三十二名,通州曹子明……”
人群中的曹子明愣了好一會兒後驚喜的大叫道:“是我,是我,我中了,我中了——”
孔祭酒微微一笑,並不介意他的大喊大叫,繼續往下念……
白二郎早已有心理準備,在念到第二十名時便確定的和白善滿寶道:“我沒中。”
他扭頭看了一眼他大哥,遲疑道:“大哥,你可能也沒中。”
白直:……
他沒好氣的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白善,“現在就看善堂弟有沒有中了。”
白善搖頭,“都念到二十名了,我時務策寫成那樣很可能也不中。”
“可你通榜上在十八名,不像我和二郎在三十名開外,而且你名望大,行卷又做得好,”白直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壓低聲音道:“我這幾天問過同考的同窗,他們都說今年的進士考題目很難,有很多人都隻開了一個頭就寫不下去了,所以你未必就會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