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昀還是又去了蔣家一趟。
他進門的時候,蔣家裏顯得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個女傭。
女傭見了他的時候一愣:“大少怎麼……回來了?”她不自覺地結巴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先生不在家,在……在醫院。”
畢竟往日裏先生和少爺都在的時候,都hld不住大少呢,更別她了。
“醫院?”席乘昀隻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女傭連忙把剩下的該的不該的,也全都倒出來了:“是,最近先生總是在和少爺吵架,先生氣得狠了,就……進醫院了。”
其實不止吵架。
還動手了。
開頭是爸爸打兒子,到了後麵,也不知道怎麼的,少爺竟然火氣一上來,就反手打他老子了!
倒也不用女傭,席乘昀也已經看出來了。
他目光一掃,就發現客廳裏的擺設全部換了個新。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大少等一等,我……我給先生打個電話?”
這邊女傭話音剛落,那邊就有女人倦聲道:“阿芬,快來接東西。累死了。”
席乘昀轉過身。
蔣方成的母親就站在那裏,她兩手都提滿了購物袋,乍一見到席乘昀,她不自覺地一抖,手裏的東西幾乎全摔了。
席乘昀垂首看了一眼:“Lv的香水打碎了,你會心疼很久的,手要穩一點。”
女人麵上一陣青一陣白,喉中什麼話也不出來。
她看見席乘昀就覺得怕,總覺得這人骨子裏就透著高人一等,牢牢壓著她,讓她喘不過氣。
這話也是在諷刺她吧?譏諷她沒見過世麵,當年要個大牌口紅,都巴巴地問著蔣父要。
女人僵直地立在那裏,她很想拾出往日的八麵玲瓏,溫柔意,可她還是張不開口……
席乘昀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拿到我母親的遺產了吧。”
女人僵著脖子點了頭。
如果不是因為席乘昀順風順水地達成了一切,蔣父也不會急得和蔣方成吵起來。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心裏牽掛的事就隻剩下一件了。”席乘昀淡淡道。
女人打了個哆嗦。
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席乘昀真正的同父同母,血緣深厚的,唯一被他承認的親弟弟。
“我已經沒有耐心了。”席乘昀輕聲。
“可是……”女人話還沒有完。
席乘昀打斷了她:“這是最後的期限,如果還沒有他的下落,那麼我會當這個世界上,從此沒有了這個人。”
這簡直是個比遺產還要可怕的大噩耗!
女人很清楚席乘昀這段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此席乘昀可以毫無顧忌地向他們揮刀。
他們的末日來了。
他們完了!
弗蘭克的出現,不代表蔣家就能輕易逃過去了。
相反,蔣家才迎來了他們的折磨。
還有當初都有哪些人經手了這件事,一個一個都不能含糊過去,都要揪出來,獲得他們應得的下場。
席乘昀從蔣家走出去,沒有再多停留一秒。
他無數次從這道大門離開。上一次離開的時候,他哭笑不得地審視著身旁的白綺。這一次離開的時候,陰霾驅散,心情平和,連邊掛著的夕陽都順眼了許多。
他隱約聽見了身後慌亂打碎東西和摔一跤的聲音。
但他連回頭多看一眼都覺得無趣。
直到席乘昀回到車裏,打開手機,飛快地彈出來了一條新聞推送。
《周夏項現身摘星少年節目組》
周夏項這名字……聽著夠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