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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陽的葬禮是許黎和三嬸一起操辦的, 那天蔣夫人在大家的攙扶下來到墓地, 原本清晰失常的人,看見墓碑上的照片後,突然爆發出聲嘶力竭的哭喊,最後哭暈過去被送回了醫院。
老頭子坐在輪椅上, 眼裏渾濁無光,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兒子的墓碑,蔣鉞站在他伸手, 收執黑傘緊繃著下顎一直沒有出聲, 這個年關對蔣家來說注定不同尋常。
第二天,蔣明朗去了公司,在董事會上力排眾議把權利交接到蔣鉞手中,那些老骨頭敢給蔣鉞這個後生臉色,卻沒勇氣和他這個老狐狸懟, 隻能壓下心裏的怨氣拍手祝賀。
“公司交給你了!”
留下這句話, 他在看護的幫助下坐著輪椅離開會議室,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那些不甘心、憤怒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仿佛看見了將來的自己,曆史總是在前進, 他們這些老東西也離退休不太遠了。
至於許黎,到底還是沒有勇氣搬回蔣家的老宅子,畢竟那裏死過兩個人,如果加上兩個還沒出生的孩子, 那就是四條人命。為了不觸景傷情,兩位老人也住進了療養院,曾經互相嫌棄鄙夷的夫妻倆,最後還是要在一起扶持著走完今後的路。
“胖達,去把球撿回來。”
養一條比自己還懶的狗是一種什麼體驗,許黎最有發言權,雖說是冬天,可他們家的狗依然像是在過夏天,趴在雪地裏一動也不動,玩具骨頭、網球、她連蔣鉞的錢包都扔過,可胖達就是不為所動,一副高冷的樣子。
“你去不去!不去我今晚就把你燉了!”
說著,許黎蹲下去,捏著它的大臉,然鵝人家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依然保持高貴冷豔的姿態。
蔣鉞在書房坐累了,就走到陽台往下看,看見許黎和胖達在院裏互吵,忍不住趴在欄杆上抿著嘴看戲。
她喊的越大聲,胖達就嚎的越努力,後來許黎嗓子招架不住了,氣得丟下它往回走,結果一抬頭看見某個賞風景的男人。
“你看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也就三分鍾,你這是吵輸了?”
“關你屁事!”
她走進屋上了樓,去書房找育兒經看,書房裏最近買的都是這類書籍,雖然她每次看兩頁就能睡著,卻還是堅持不懈的每天一翻。
“過年的時候,能把我媽媽接過來嗎?”
她進屋半天沒吱聲,他還以為她又看著書睡著了,冷不丁的聽見聲音,麵上一怔抬頭看著躺在沙發上離睡著不太遠的人。
“為什麼不可以?老頭子說今年他要和蔣夫人一起待在療養院,年就不回來過了,隻要咱們倆抽時間去看看就行。”
前不久才痛失愛子,不管是誰這個時候也沒心思過年,蔣家人心氣高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同情,與其等別人上門來安慰,不如幹脆閉門謝客。
“那就好,我媽一個人過年,我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接她過來啊,過年人多才熱鬧,就兩個人加一條狗算什麼年。”
回想去年的時候,蔣家還不像現在這樣人丁稀少,不過一切的一切也是從那個年開始的,程蓉自編自導了一場流產戲,之後整個蔣家就開始分崩離析。
“時間過的好快啊,一年…又過去了。”
說著,許黎坐起來看著蔣鉞,“咱們認識幾年了?”
“你自己不會算?不會算就去微博問,有人記得。”
“你是不是自己也忘了?”
蔣鉞一時語噎,老實說他真的忘了,因為每年他們倆都是聚少離多,不能像其他人一樣算日子。